菜篮子事件后,申妈妈便拒绝武宁儿进厨房,她想帮忙洗菜,申妈妈就一把抢过武宁儿手中的菜,用方言拒绝武宁儿;武宁儿吃了饭,想洗碗,申妈妈也是一把抢了过去,甚至到了饭点,申妈妈也是把米饭盛好,放在桌子上,再用热水把筷子烫一遍,才叫武宁儿上桌吃饭,那种待遇,犹如武宁儿是少奶奶一般。
这让初来乍到的武宁儿过得极不习惯,武宁儿和申趵悄悄说了申妈妈的反常,让申趵去和他妈妈说有些事情,自己是可以做得,申趵却摸了摸武宁儿的头说:“你太敏感了,妈妈是疼你,舍不得你动手。”
挣扎无望的武宁儿放弃了,顺其自然,反正过完这个年,就马上回上海,自己以后也不会打算和公婆常住在一起,不然照这样样子,长期发展下去,自己不是要闲得长蘑菇就是要被膈应得心肌梗塞。
第二天一早,武宁儿看着外面高悬的太阳,迅速在三楼的卫生间用温水洗好衣物,才发现申家上下三层小楼房,居然没有一个阳台。
“亲爱的,你家洗好的衣服都晾哪里?”四处找不到晾晒衣物的武宁儿惊呆了,好奇地问趴在床上玩游戏的申趵。
“二楼客厅,边个小窗户,那边绑了个竹竿,爸妈他们衣服都晾那边的,那边通风很好的。”申趵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武宁儿顺着申趵说的来到了二楼客厅,一组老旧的沙发靠墙摆着,上面堆放着很多折叠好的大人的衣物,旁边还有两大蛇皮袋,看样子好像装的也是衣服,对面的窗户边,有三根竹竿绑成“π”模样,晾挂着申妈妈的衣服。
武宁儿看了看外边那么好的太阳,不禁皱了下眉头,这么好的天气,衣服不拿去太阳底下晒,长期阴着,穿在身上都难受啊!
武宁儿蹭蹭地上楼,躺倒在申趵旁边,嘟囔道:“你帮我想办法嘛,人家要晒衣服,要衣服有太阳的味道,二楼窗户那边根本晒不到太阳,阴干的衣服,味道会很难闻。”
申趵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武宁儿,假装叹了口气,笑道:“就你事情多,等下,我帮你。”
申趵说完,快速把那一局游戏结束掉,然后拿起洗衣盆,带着武宁儿下楼,一直走到申家大门口,在从大门后面拿出一根粗竹竿,从大门口附近的电杆线上的绳子穿过去,再挂到自家墙体上的绳子里,之后往竹竿上挂上几个衣架。
申趵拍了拍手对武宁儿得意道:“成了,这下你的衣服可以满满是太阳的味道。”
武宁儿看着申家这不到两平米大的大门口,人来人往,扯着申趵的袖子低声道:“这么离路边这么近,车来车往,灰尘那么多,人也多,贴身衣物怎么好意思挂这边晒?”
看着武宁儿脸红的样子,申趵也学着武宁儿的样子,低声道:“好办啊,你把内衣裤往墙壁这边挂,往里点,就不会被那么多人看见了。”
“很尴尬啊!”武宁儿跺脚道:“你们家三楼顶上可以上去吗?衣服挂上面,没人看见。”
“可以上去啊,但是,屋顶是斜坡面,不是平屋顶。”申趵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没事啦,别想那么多,除非你衣服不想晒太阳。”
看到附近没啥人,武宁儿叹了口气,这十天半个月,哪可能衣服不晒太阳?那穿着多难受啊!赶紧听从申趵的意见,外套等可以见人的衣服,晾晒在靠近马路的那边,私人衣物,则晾晒在里面,偷偷摸摸晾晒好了,武宁儿满脸通红地跑上楼猫着去了。
听不懂方言的她实在不喜欢呆在留下,被人当像猴子一样参观,而且还是一大堆人,在她身边,叽叽喳喳说着她完全听不懂家长里短。
申趵看着武宁儿跑上楼的身影,笑着,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边晒太阳,边消磨时光。
不一会,王奇妈妈看到申趵在大门口晒太阳,便带着自己的孙女抓了一把瓜子过来唠家常,话题自然而然就转移到武宁儿身上。
“申趵,你那个小女友怎么回事啊?一天到晚都窝楼上,也不下来见见亲戚邻里的啊?”王奇妈妈佯装发牢骚道;
申趵笑笑,转移话题反问道:“王奇呢?在忙什么,刚回来就见不到他身影。”
刚从厨房出来的申妈妈看见王奇妈妈站在门口,便笑着从前厅拿了条凳子,放到王奇妈妈身边,笑道:“女孩子嘛,第一次来我们这,总归还是比较容易害羞的。”
转身走到晾衣杆旁边,申妈妈毫不避讳地当着众人的面,走到衣服夹子旁,把武宁儿的内衣裤一一展开,用四个夹子夹住贴身衣服四角,嘴里嘟囔道:“这样夹,才不会容易掉,也容易晒得干。”
一边的王奇妈妈看到这一幕,大笑出声:“哎呀!申妈妈,你也太疼你那还没过门的媳妇了吧。这新媳妇还没过门,你就给人家洗上内衣裤,你这婆婆也太好了吧……”
申趵听着王奇妈妈那夸张的大笑声,突然想起武宁儿刚才的扭捏样,暗自叹了口气,幸好宁儿刚才跑得快,不然这场面,不得尴尬得在原地去世?!
申趵并不知道武宁儿听到楼下的嘈杂声,在楼上,透过窗户已经看到了申妈妈的举动,虽然听不懂楼下那女人在说些什么,但看到申妈妈那样大张旗鼓地把自己的贴身衣物重新晾晒一遍,武宁儿感觉自己好像赤裸裸被扔在人堆里。暗自咬牙决定——再也不把自己的衣物晾晒在楼下了,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