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们也回家吧。”申趵突然靠了过来,抱着武宁儿说道;两人相识相恋四年,私下里老公老婆其实也称呼过对方很多次了,但这倒是申趵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叫武宁儿“老婆”,武宁儿看着喝得有点晕乎乎的申趵,突然有点心疼,也暗自庆幸,认识他四年了,幸好申趵完全不像他的那一班兄弟一样当偷腥的猫。
武宁儿费力地扶着喝着晕乎乎的申趵,王奇跑到最前面,在前台结了账,开着车载着申趵和武宁儿在凌晨2点钟的时候回到了各自的家。
申趵又在楼下喊了十来分钟的门,申妈妈才着急忙慌从楼上跑下来开门。一个晚上就这样荒诞地过去了。
第二天,依旧是日上三竿了,申妈妈又在卧室门口催促了三四次,宿醉的申趵才捂着脑袋出了被窝,武宁儿看着头大如牛的申趵,笑着埋怨道:“猪头,让你喝那么多酒!这下难受了吧……你说我们天天让你妈这样催,也不好吧?我估计邻里都要说我懒得出奇了,太阳晒屁股,还不起床。”
申趵听着武宁儿这小媳妇的口吻哈哈笑道:“不会的,难得放假回家一次,肯定是休息为主。别人要说啥闲话的话,你就往我身上推啊!”
“本就是你墨迹,天天睡懒觉啊!我都醒来2小时了。”武宁人白了申趵一眼,在申趵家,她过得异常难受,申爸爸申妈妈做啥都不允许武宁儿动手,武宁儿倒感觉他们不是怕她帮忙干活,是怕她动手了,弄坏什么东西或者坏了自己名声——支使客人干活。加上2人及其他邻居见面都是说方言,武宁儿一句话都听不懂,感觉自己在人堆里像只猴,武宁儿努力适应了两天,还是没法适应,便蜗居在申趵的房间里,非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武宁儿绝不下楼。
两人又嬉闹了一会,申妈妈又上楼催了,申趵才起身洗漱,不一会武宁儿便跟着申趵下楼,申妈妈一边张罗着两人吃早饭,一边对着申趵絮絮叨叨,后来经过申趵解释,武宁儿讶然,原来今天要贴对联。——今天居然是除夕了,而在申家,自从申趵满12岁之后,他家每一年贴对联,都是申趵的活,理由很简单,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
吃过饭,武宁儿屁颠屁颠地搬了条高脚凳,跟在申趵身后来到了大门口,申趵扶着武宁儿的肩膀登上了凳子,申爸爸在不远处看着申趵对联贴得是否工整,“在往上一点。”申爸爸的喊话让申趵垫起了脚尖,在底下扶着凳子的武宁儿抬头一看,便看到了申趵上衣露出来的腹部,充满力度感的线条,代表着一个男人的活力,武宁儿思绪跑远了:以后成家了,有孩子了,孩子帮忙扶着凳子,自己也在不远处看对联贴得是否工整……这小日子想想都充满了幸福。
“哎呀!”额头突然有点疼,武宁儿瞬间回复了清明,忍不住用手覆盖住自己的额头,抬头刚好正对上申趵那戏谑的眼神:“看啥呢?那么入神?喊你给我胶带,都没听到。”
武宁儿瞬间红了脸,她才不会和申趵讲刚才自己都想了什么。
贴好了春联,武宁儿一看落款,居然是某某银行,便悄悄问:“亲爱的,你们春节的对联不是自己手写或者到街上请人写的吗?怎么是银行的对联呢?”
申趵觉得武宁儿这个疑惑有点奇怪,于他来说,春联也就是往大门上一贴,图喜庆而已,哪还分谁写的。不过看着这个好奇宝宝,申趵还是解释道:“爸妈去银行存钱,人家给送的,就贴起来咯,可以省几十块钱去请人写对联。走,带你去一个地方玩。”
申趵洗了手,带头走出门,武宁儿看着走在前头的申趵,想伸手去挽着申趵的手臂,却被申趵躲开了,武宁儿不满地看着申趵,申趵笑道:“老家这边不好这样亲近,会被人笑话的。”
“哼!喜欢就是喜欢,不爱就是不爱,哪有那么多破规矩,还在乎别人的看法。你根本就是不爱我了。所以不喜欢和我牵手了。”武宁儿耍起了小性子。
申趵拉过武宁儿的手,叹了口气,笑道:“唉!真拿你没办法。走吧,带你去个地方玩。”
往申趵不远的那座桥的方向走了几步,申趵就松开武宁儿的手说:“你在这边等我一下,我买包烟。”
武宁儿一看,是一间门脸很小的小卖部,申趵走了进去,武宁儿就跟了进去,两排简易货架,上面杂乱地放着一些日用品,货架边沿上挂着一些小孩子的喜欢吃的棒棒糖,武宁儿一看,还是个自己以前从没听说过的牌子,整个店铺看起来就让人没有购买欲望,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满脸笑容,眼光盯在武宁儿身上,和申趵用方言愉悦地沟通着,武宁儿突然感觉到两人的话题似乎在自己身上,便退出了小卖部,站在路边晒太阳,等申趵。
不一会,申趵便笑嘻嘻地从里面拿了两包烟出来,武宁儿一看那包装,居然还是中华香烟,知道申趵这是为敬烟而买的,乖巧地跟着申趵过了桥,走进了桥边的一座小庙里。
“这庙原来香火很旺的,后来被改造成小学了,我小时候就是在这上的课,后来人多了,容不下了,小学就搬迁了。”申趵像武宁儿解释到,带着她走了进去。
刚走进庙门,人山人海,嘈杂的声音扑面而来,武宁儿看见这场面,瞬间有点发蒙,这和香火旺盛完全搭不上边啊!
整座小庙呈“回”字型结构,大堂供着一尊不知道名字的雕像,两边过道各摆了一张桌子,人里一层外一层的,外层的人都站在长条凳子上,围得密不透风的,武宁儿很好奇最里面的人再做什么,居然能吸引那么多人围观。
申趵对武宁儿笑道:“你等我一下哈。”和长条凳子上的人打了下招呼,递过一根烟,申趵也站到长条凳子上了……
武宁儿看着这波神操作,大部分是大老爷们,自己也不愿意和陌生人凑一块,便往庙正中走去,抬头认真观察,这庙神自己是真的看不出来是哪位大仙,瞬间觉得好没劲,转身过去找申趵。
“厉害啊!这样子都能胡!这把能赢好多钱了。”申趵正在感叹,突然感觉有人在扯自己的裤腿,回头一看,正是武宁儿。
申趵尴尬地挠头,对武宁儿歉意道:“要不你先回家上网玩会?这边人多,也无聊。我看一会就回家。”
“你们在看什么?”武宁儿忍不住问道;
“他们在打麻将!”申趵居高临下地回答道;
武宁儿忍不住咋舌,武爸爸是坚决禁止家里任何一个孩子去玩扑克打麻将这样小赌怡情的活动的。想不到在申趵老家,这曾经烟火旺盛的庙里,曾经教人识字的地方玩麻将,居然能吸引那么多人,不知道这庙神心里阴影会怎样?老子是来吸收人间烟火的,又不是来开赌馆的。
武宁儿顿觉无趣,一个人走出小庙,远远看见申家大门敞开着,不见申爸爸申妈妈的人影,武宁儿便飞奔回去,跑上楼,窝在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