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无霜一皱眉,试探着问道,“依侯爷看,会不会是有人蓄意投毒?”
谢春江笑了起来,“无妨,只是受了风寒。大概是老天爷看我太不惜命,叫我到黄泉路上走一遭,好叫我长了记性。”
“我叫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潘无霜一顿首,“侯爷慧眼如炬,那人,果真来自南疆。”
“程瑜,就是南疆世子周瑛。”
谢春江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他在长安城攒了一出大戏,又这么能不亲自来看看这场热闹呢?”
沉吟片刻道,
“去,把栎阳郡主要招亲的消息散播出去。”
“他们既然搭好了台子扮好了角儿,自然得让该看见的人看见,该听见的人听见。否则,岂不是辜负了这一番好意。”
潘无霜会意,离开永城侯府府便开始行动。到了次日黄昏,长安大街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街头巷尾人人议论。齐王府里,又乱成了一锅粥。
齐王萧连平自诩一世英名,被养在深闺的独女给毁了,连带着女儿家的清白名声也没了,逼急了,拉着白绸子和女儿一同去上吊。王妃在身后拦不住,哭的梨花带雨。
齐王见状,气的直骂,
“当年太后不属意你进王府,说你空有一副好皮囊,实则是个没有主意的妇人,我还不信。没有子嗣,我也替你在宗亲面前扛着。就这么一个女儿,还让你给养坏了。早知今日,我就应该听太后的话。如今外头人人皆知我齐王府的女儿要给自个儿寻夫婿,偏我这亲爹是最后知道的。当真是天大的笑话,到了地下,也没脸去见祖宗了!”
丫鬟小厮们跪了一地,都在看这一家子如何收场。
长安城的适龄青年,自然是闻风而动。有人是巴望着能选上郡马爷,有人则唯恐避之不及。
徐闻溪面对前来试探的伯父,直截了当的表达了拒绝。
徐宗秉颇为遗憾,自己官至礼部侍郎,这辈子大概也就止步于此了。侄子是块读书的材料,却不知这官场上也是需要助力的。以后能走多远,只能靠他自己了。
周瑛此时安然窝在驿站里,静静观察着武朝中心的风谲云诡。
他想要的,远远不止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