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愣住了,自己从昨晚一直忙活到现在,好像还没过问过她的意见,唉,悲哀啊,这就是以前没谈过恋爱的苦吗?
君澈小心试探道:“应该同意吧。”
一个婢女脚带轻风地跑到两人面前:“奴婢见过王爷,世子。”
君澈见这是自己安排照顾程涵汐的婢女,问道:“发生了何事,怎么如此急匆?”
“回禀世子,程小姐刚才想用剪刀自杀,已被奴婢救下,为防止再出意外,奴婢私做主张点了她睡穴,还请世子处罚。”
打脸来的太快,君澈悻悻摸了摸下颚,“你做的很好,照顾好她。”
“是。”
燕王再次蹬了君澈一脚,“臭小子,这就是你说的同意?今天之内,把此事给我解决好,不然别说你母妃了,我先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前去书房处理事物,明天早朝一定又是群臣的进谏,他得好好布局一番。
君澈揉着额头,前往碧落院,真是头疼!
君澈进屋,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女子脸色白皙,眼睛红肿,显然刚才才哭过。
君澈在房中坐下,思索着现在的处境。女子芳龄十六,十年前阳陵侯一事后,程家仅剩的孤女。宣平伯是她唯一的远房亲戚,宣平伯表面上看她孤苦无依,主动接她到宣平伯府照顾。但事实如何?谁又说的准呢?
“哼。”君澈轻笑一声,他的处境更加艰难吧。他以前也是个孤儿,不过父母给他留下了丰富的遗产,够他挥霍一辈子了,没想到半辈子都没挥霍到,就来到这个地方了。以当时的情况,他应该死在那个地洞了吧,不过,这样也好,也断了他回去的想法。
但这个世界的生活又谈何容易。姜朝才建立五十年,皇位已经传了两代,而且这两次皇位更替都是血流成河,皇室李家真正诠释了那句皇家无兄弟。
而君澈曾祖则是和太祖一起打江山,救太祖于危难之中数次,并且攻城拔寨无数,这才受封为姜朝唯一的一个异姓王。
但时过境迁,君王也开始了自己的通病——卸磨杀驴。之前跟随太祖打江山的功臣,如今还存在的寥寥无几,仅剩燕王府风光犹在。
燕王府的风光,如当今圣上眼中的沙砾,想抹掉,但又无可奈何。因为当初太祖允诺了燕王府十万的军权,而且燕王传到这一代燕王君冶成的过程中,燕王府一直恪守本分,没什么把柄可抓。
君澈祖父也意识到当今圣上对燕王府的不待见,所以和君冶成一起,教君澈在外纨绔,在内刻苦钻习。
他们十几年的努力也没有白费,君澈果真成了他们心目中的样子。整个京城的人,听到燕王世子君澈的名字后,都会忍不住唾一口:燕王府晚节不保啊!竟然出了这么一个膏粱子弟!可惜了。
圣上看到燕澈不学无术,吃喝嫖赌的行迹也对燕王府松懈了很多,这么个纨绔,就算不用他出手,燕王府也会自己垮掉。
但燕王府不仅专出痴情人,还出天才!尽管一直一脉单传,但每一个君家人就没有差的,仿佛所有的精华都浓缩到了一人身上。
君澈在这种魔鬼教育下,不仅没有迷失心性,甚至还超出了老燕王两人的预期,做事仅仅有条,目的明确,办事能力已不在君冶成之下。三年前,也就是君澈十七岁那年,老燕王更是含笑而去,他培养了一个绝世无双的孙子!
想到自己身上的重担,君澈再一次揉额,这开局怎么这么差!演膏粱子弟还行,但还要处理燕王府暗中各种各样的事物,他不得精分才怪!
“嗯。”一声嘤咛打断了君澈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