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走后,程涵汐失魂落魄地趴在桌上,支撑了她十年的仇恨,竟然是个笑话!多么可悲!
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就在自己眼前,自己不但不知,竟还对他感恩戴德,多么讽刺!想必,宣平伯每次见自己对他贺寿时,心里一定非常自豪吧。
宣平伯,苏丞相,宁国公,甚至还有当今圣上,就为了解除爹手中的三万兵权,竟然联合齐国给他做了一个这么大的局!三万人换池州,到底是谁更得利?
可怜那三万将士的亲属还和自己一样,一直被满在鼓里,把齐国作为自己最大的仇人,一心想让姜国攻打齐国,以报当年池州之仇。可笑,不过是掌权者的一场交易!
身为一国皇帝,就为了解除臣子的威胁,竟然以三万将士的性命来换一座小城,这是一个皇帝该有的风范吗!
既然当权者把他们当猴耍,那她就要他们付出真正的代价!
宣平伯夫人王氏看着眼前的架势,小心地问道:“王妃来我这小伯府,有何贵干?”她派人去燕王府只是走个过场,没有闹事的意图啊!怎么燕王妃还亲自来了,而且带着这么多人?
楚婉莹自顾自坐到上首,淡淡道:“没什么大事,本妃只是来给我儿媳搬家的。”
“儿媳?”王氏首先想到了程涵汐,但又觉得不可能,燕王府怎么可能愿意接纳那个孤女?试探道:“王妃,不知你说的是否是涵汐?”
“不是她还有谁?难道是你那几个歪瓜裂枣?”
歪瓜裂枣?她精心培养的女儿竟然被说成歪瓜裂枣!王氏强压下怒火,“那王妃今天来是提亲?”
“提什么亲?我儿媳的娘家是阳陵侯府,又不是你宣平伯府。我今天来是给她收拾行礼和结账的,等大理寺把阳陵侯的家产清单送来后,我们再好好算算。现在你可以去准备了,不然待会儿露出笑话,就不好了。”
王氏气的心肝脾肺直颤,她帮阳陵侯养女儿,竟被她说成结账!当她是侍候人的奴仆吗?而且,一来就要清算阳陵侯的家产,王妃就很了不起吗?
楚婉莹看着王氏站着不动,冷笑一声,“怎么,当年阳陵侯一事,我知你知。他们几个大男人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难道你小小的宣平伯府,还想霸占一个小姑娘的嫁妆?”
宣平伯一来到大厅,正好听到这话,忙辩道:“不不,王妃你误会了,我宣平伯府怎么会霸占涵汐的嫁妆?内人只是听到涵汐要出嫁,心中高兴,一时忘了方寸。我这就派人把涵汐带过来的家产交到王妃手中。”
他正从府衙回来,就听到燕王妃上门的消息,忙急匆匆地赶到大厅,就不知那个目光短浅的妇人是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还是等大理寺把清单送过来,这样理起来也好有理有据。我看你夫妻俩有事要谈,先下去理理吧。待会儿人到了,我们再好好清算。”
“是,那下官就先去清理一番,招待不周,还请王妃见谅。”说完,便拉着王氏往外走。
两人来到后院屋中,宣平伯立即问道:“你刚才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没有,她一来就问我要嫁妆。伯爷,你真要把那些财产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