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的颜色发乌,色泽亮度都很一般,仔细看还能瞧出一些沉淀物来,首先这成色上就差了一截。您再仔细闻闻,乍一下还有些冲,糟香酒香还行,粮食香就又短了一截。一口下肚,嘴巴发干都正常,多饮两杯势必头痛胃痛,要媳妇说,这杯改日再喝。”
这番话有理有据,说得赵君海都一愣。
“孟氏,你什么时候这么懂酒了?”他有些纳闷的问道。
孟毓一噎,神色还算自然的说道,“大哥平时说得那些酒道我都听着的,跟你偷学了一耳朵,这才班门弄斧了。”
她脑袋低垂着,还有些不好意思。
赵君海在酒坊干了小半辈子,也算个行家里手,现在听到孟氏这样给面子,不由得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略感欣慰。
“弟妹倒是个聪慧的……”
孟毓见他信了,也偷偷松了口气。
酿酒嘛她不是很行,但是前世压力太大她每天睡前必不可少就是三杯酒,红白黄啤都有涉猎,也特地了解过怎么品酒。
所以现在闻到这个高粱酒,心里瞬间就有数了。
他们两人交谈的倒是愉快,赵老汉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敲了敲桌子,他耷拉着脸说道,“赶紧吃饭,大老爷们的事儿你掺和啥,我喝得酒比你喝得水还多,用得着你操心劳力的。”
孟毓看他不听劝,懒得再说,顺从的应了两句就坐回去继续吃饭了。
赵君海本来还想劝他少喝,却又拉不下面子来,只得听话的倒酒陪喝,两人喝了有一半,说话都开始大舌头了,这才停下。
婆媳几人懒得说项,吃完就随意收拾了下,进厨房收拾去了。孟毓跟在后面烧水添柴的,虽然有些手生,慢慢干倒也像样。
等把这一家老小都伺候好了,她才带着三个孩子回房去,明柏明松明天还要上学,也没耽搁便直接去了厢房对过的小床睡下了。
古时候的夜晚静悄悄的,她连屋子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都听得到,确认他们都睡着了,孟毓小心的摸了摸眉间的美人痣,眼前一闪,便到了了梦里出现过的井边。
她有些惊喜!
这灵泉肯定是个好东西啊!
日后用来灌溉,不愁种不出好东西来,发家致富指日可待啊!
孟毓眸光熠熠的盯着这口井,好像看着金疙瘩一样的。
想着以后地主婆的好日子,她笑眯眯的退了出来,凭借原主的记忆把赵家的家产里里外外捋了一遍,心里有了算计之后才疲惫的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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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刚到,村子里的公鸡就约好了似的一起打鸣叫起。
下地的、读书的、出远门的村民都起来收拾了,孟毓作息没这么规律,依旧做着地主婆的美梦,呼呼大睡。
卉姐儿见两个哥哥起来,还想喊她,却被他们俩小声的制止了。
赵明松走到床边,小声交代,“妹妹,我和明柏先去学堂,你等听到大伯出门了就赶紧喊娘起床,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