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淡淡回道:“家父如今不问世事,不见旧人。”
曹勉闻言,道:“听闻李将军素来和气待人,家父也曾提过,怎么李公子如此不知礼。”
玉陶急道:“李渔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李将军如今每日只巡防军营,确实不见外人。”
后面的玉衡也道:“确实如此。”
场面冷了下来,玉陶想起他们的身份,有些怯怯。身后传来动静。
宋玄拿起自己的竹笛,开口道:“都站在这里做什么,不走吗?”
仿若没看到对面的几人一样。
宋星沉有意想试试他的才学,笑道:“元徽公子好生自在。不知元徽公子对方才的富民论有何见解?”
宋玄一只手往后一背,抬头望天,若有所思,就在众人以为他要长篇大论时,只听得一句话:“我师哥说得对。”
郁离又忍不住笑出了声,宋星沉则僵得厉害,呵呵一笑,道:
“世人皆好奇南薰先生的关门弟子才学到底如何,元徽公子这回答不怕辱没了南薰先生的名声吗?”
玉衡刚想上前,便见宋玄转了一下手中的竹笛,遂顿住脚步。
宋玄头微微偏,对一旁的玉陶道:“我师祖年寿过百,你可知为什么?”
玉陶一脸惊奇道:“年寿过百?这么厉害,为什么?”
那眼神妥妥的是真好奇。
不过,元徽什么时候有师祖了?没听元徽提过啊,难不成是元先生的师父?玉陶心中疑惑道。
宋玄眼神瞥了一眼宋星沉,离去前清清淡淡道:“因为他老人家从不多管闲事。”
众人:·······
几人看着宋玄离去的背影,除了玉衡,全都僵在原地。
反应了片刻,曹勉脸色铁青道:“他,他什么意思?他怎么能骂人?”
金尊玉贵的人何时听过这拐弯抹角的狠话,更未曾想过会从人人称赞的元徽公子口中所出,简直就是猝不及防,宋星沉脸色一会青一会白。
玉衡上前道:“徽儿言语莽撞了,几位勿怪。”
宋星沉一咬牙,甩袖离去。
曹勉忙跟上,嘴中还不停道:“什么元徽公子,还是南薰先生的学生呢。”
宋星沉冷声道:“闭嘴,你当这是在你家呢。”
郁离则慢了两步,饶有兴致道:“想不到这元徽公子这么有趣,怕是有起床气吧?”
说着眉眼带笑离去,玉衡在原处站了许久,从昨日到今日,像打碎了调料瓶,心中五味杂陈,郁郁不已。
耳边响起突然又响起她那句“我师哥说得对。”
玉衡方觉得呼吸顺畅了些,快步往浣草堂走去,老师今日心情好,前去请教正是好时候。
至于什么时候去参加会试,玉衡在等,毕竟,玉家家主是不允许参加政事的。
宋玄三人回了玄字班,此时已近午时,招招早已拎来了食盒,坐在了宋玄的桌子上。
对于常常出入玄字班的招招,众人早已习惯,无人置喙,只偶尔有两个学子不期撞上招招的眼神会红了脸。
招招掀开食盒道:“表姑娘做的。表姑娘还说请公子下了学去一趟裴府。”
宋玄疑惑:“去做什么?往日不都是她来咱们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