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书记叹了口说道:“我相信你,但饭要一口一口吃,这样吧,把桥南开发区当做试点,你回去先准备材料,我再牵头进行专项讨论!”
陶广辉也知道这是对方的极限了,城关相对于宁安是核心所在,桥南则小得多,人也少得多,用来试点不会有太多反对意见。
“好的!谢谢曾书记!”陶广辉见好就收,不管怎么说,至少打开了一道缺口。
而见到了韩羽,陶广辉则不无感慨地说道:“深入改革的难度超乎想象,如果不是押上身家性命,都别指望能动桥南一草一木!”
韩羽笑道:“那就更要做好,做成标杆式的样板,用事实让质疑你的人无话可说。”
陶广辉点点头,这也是他的想法,点了支烟,他问道:“我听小玖说你的成绩进步很快,九月份应该要去大城市了吧?这桥南开发园区的开业典礼预计在十一,抽空回来一趟?”
韩羽摇摇头:“宁安重担在陶叔身上,我就不给您添麻烦了。不过有个小小的期望,如果陶叔能帮就太感谢了!”
“哦,是什么?只要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
韩羽指着桥南说道:“对老百姓来说,安居才能乐业!所以,新建的住宅区做好档次区隔的同时,希望能保留足够的廉租房,让失去土地的农民能安心的遮风避雨。”
陶广辉怔住了,他没想到韩羽竟然对住宅这么担心。
“你对我不放心?”
韩羽不由得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很多事情,最初的规划和设想很好,但人性的贪婪和资本的惯性,往往会将初衷碾成粉碎。
三十年后,房价会成为压垮年轻人的“罪魁祸首”,最终导致年轻人失去希望而“躺平”。
而宁安的变革由他而起,所以,他希望能借助陶广辉尽量减轻“潘多拉魔盒”的影响。
“国人的‘聪明才智’就像水银泻地,即便您一个人能坚持,能在宁安坚持一辈子吗?”
陶广辉也沉默了。
作为从基层一步一步晋升上来的局长,他非常清楚,韩羽的担心绝非危言耸听。何况住宅建设涉及到土地、城建、税务、银行、民政、房地产等相关单位,就算曾书记来了都不好使。
不过他忽然有了主意:“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劳有所获,居有其屋,是百姓们最朴素的生存需求。但人的贪婪永无止境,一旦利润高达300%,资本家甘冒上绞架的风险!所以想尽可能压制贪腐,陶局既要以身作则,又要从根源抓起!”
“要对高中低档商品住宅进行合理配置,另外公开宣布,凡开发商品房住宅的建筑公司,必须建造不低于20%的社会保障房。保障房的分配必须坚持‘公开、透明’的原则,享受保障房的住户,必须张榜公布并接受人民的监督。”
陶广辉连连点头,不过他很好奇地问道:“行,我会说服其他单位,按照这个思路去制定相应的管理规范。但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对商品住宅的运作非常熟悉?”
韩羽摆了摆手,离开了。
这个时代没多少人能理解二十年房奴的血泪辛酸。
六月七号,初升高开考!
“准考证、文具盒、草稿纸、清凉油、水壶,还有什么?”
卫兰焦急地询问着,韩羽拍了拍老妈:“一样不缺,有我在,您就放心吧!”
宁中教学大楼被县教委划作中考考场,全校师生除了监考人员一律放假,因而陪同妹妹赴考的任务就落到韩羽身上。
一大早,两兄妹便骑车赶赴宁中。
门卫和监考老师把考生之外的人员一律拦在校门之外,大门口顿时形成一个超大的人群。
韩羽再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遗漏,让韩芸放松心态,不要有压力。
韩芸刚刚吃过“老徐锅贴”,心情好得不得了。
“哥,我得跟你一样,考进重点班,否则都对不起锅贴包子!”
见妹妹心态棒棒的,韩羽释然一笑。
另一边,何芳也送何玲参加考试,于是两个妹妹结伴进入考场。
何芳通报,以赵刚为首的业务员昨天回来了,据说冯小可收款都有些胆战心惊,上午和下午跑了好几次银行存款。
咦,这年头挣钱这么容易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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