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后,发现嘉承愣愣看着自己,也亲了他一口,“没事,莫怕。”
要是衣裙有事,早不是这样。
纯粹的虚火,由着他们好了,吴越不是京都,无人忌讳他们的权势,只会成为坊间的热议。
恐怕这才是朱御史来访的缘由。
洛玉瑯快步走入正堂,歉意满满,“小儿闹腾,更衣迟滞了,还望御史大人见谅。”
朱御史附和着,“洛家主真是好父亲。”
洛玉瑯无奈摇头,“正是人事不知的时候,说不通道理。”
他这样卖力,朱御史却并未引出自己的家事,而是满脸愁容,“洛家主,可知今日坊间又有何说?”
洛玉瑯摇头表示不知。
“洛家主家庭和睦,娇妻幼子,好不欢乐,我却如坐针毡,渡日如年啊。”听着他的诉苦,洛玉瑯皱了皱眉,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难道大将军还是不能理事?”如今最令他头疼的,必然是大将军府的家事,若大将军好转,这事自然不必由他操心。
朱御史叹了口气,“幸好洛家主不必和他们打交道。施掌柜可就苦了。”
洛玉瑯沉默了一下,似在犹豫,“莫非还是为了那批衣裙之事?”
“正是。”朱御史话只说半句,他便不答话,等在那里。
果然,后半句紧随而至,“他们觉得如此丢脸,难以面对京都父老,自然是想在这里寻个由头,好风光大归吧。”
这话说得不算客气,洛玉瑯简直要怀疑,他是有意为之。
“坊间倒有些传言,不过,随他们去吧。”洛玉瑯旗帜鲜明地表明了态度。
“今日他们与我说,定要寻到木花坊的施掌柜,问个究竟。”
洛玉瑯心头一跳,却似不解地问他,“其中究竟,问大将军夫人,不就全然明了?”
朱御史摇头,“依他们在京都的作派,恐怕不会善了,只为一个脸面,就会让人倾家荡产。”
洛玉瑯不断摇头,却不接话。
朱御史告辞时,仍旧语带诚恳,“若洛家主有施掌柜的音讯,让他仍肯舍弃钱财,也不要再回。”
洛玉瑯迟疑了一会,拱了拱手。
看着朱御史踌躇地背影,洛玉瑯眉目一敛,回了院子。
“看来,我要先去小庙求过菩萨,此事非我所愿,但不为不可。”
穆十四娘接道:“我也同去。”
夫妻俩个跪在小庙中,诚心念过《金刚经》,洛玉瑯转头看她,她亦转身看他,“因为前事累累,我信了因果,但他们欺人太甚,佛祖恐怕都不能容,就在今夜了断吧。”
穆十四娘刚要开口,洛玉瑯就拦住了她,“有些事我害怕予你说,放心,我不差这一点子因果。”
望着他决绝离去的步伐,穆十四娘在小庙中跪至他归来。
“只要不是与你分离,任何因果我都能受。”洛玉瑯心疼地扶起了她,穆十四娘扑入他的怀中,“是我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