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十四娘一听,不管不顾,掀帘张望,果然前方有一单骑,由远及近,不急不徐而来。
洛玉瑯打量了一下,“果然是他。”
得到他的确认,穆十四娘高兴万分,干脆站在了车辕之上,朝着他招手。
单骑之人,很快也向着这边,招了招手,骑行的速度加快,很快近在眼前。
“十五郎,你回来了!”穆十四娘下了马车,直奔他而去。
洛玉瑯无奈快步跟上。
“姐姐。”穆十五郎浅笑依然,轻轻扶住了直奔他而是为的穆十四娘。
洛玉瑯打量过后,皱头轻拧,上前说道:“望仕千里归来,相迎不如偶遇,不如同去别院,泡过漫泉,洗去尘埃,如何?”
穆十四娘殷切看他,十五郎点头说道:“也好。”
因为十五郎同行,洛玉瑯也改为骑行,两个人相伴而行。
让洛玉瑯拧眉的是,如今的望仕竟然——一身道袍。
“一路行来,听了无数见闻,姐夫姐姐可好?”十五郎语气平缓,丝毫没了出行之时的悲哀。
洛玉瑯心存膈应,回答道:“虽然坎坷,但如今还算平稳,你最小的外甥,已快半岁了。”
十五郎回望车窗,穆十四娘由始至终车帘未曾放下,“我备了薄礼,只是不知两位外甥,会不会喜欢?”
“自然是欢喜的。”穆十四娘抢着回应。
穆十四娘于十五郎的回归,欢喜异常,到了别院自去招呼酒宴,由着洛玉瑯陪他同去温泉洗浴。
两人寒暄过后,十五郎突兀地说道:“我刚从烟霞观来。”
“烟霞观?”洛玉瑯观察着十五郎的面色,语焉不详。
“就在城外不远,受人所托,送信去给弘阳真人,可惜真人闭关,未能得见。”十五郎解释着,长久的疲累之后,浸泡在温泉之中,确实惬意。
“我也曾去过,弘阳真人与广福寺的方丈一样,俱是高人。”洛玉瑯虽然心中不宁,却不愿让他日后得知,反而心生误解。
“他为人豁达,所以雁荡山的青竺真人与他私交颇深,知我意遇返京,便让我带信与他。”十五郎言语依旧平淡,看不出他知不知晓自己与弘阳真人、无名道长和师兄的龌龊。
洛玉瑯决定装傻,就算他知晓,自己也尽可推给那位,只说昏迷醒来之后,全然不知。
接风宴上,穆十四娘亲自为十五郎斟了酒,洛玉瑯轻笑,“望仕,与她成亲多年,我可从未有过这待遇。”
穆十四娘嘟了嘴,“你又从不饮酒。”
十五郎望着他们,笑意直达眼底,“姐夫曾是洛年兄时,身上的酒葫芦可从未干过。”
“那时没有漫游。”洛玉瑯直言不讳。
穆十四娘体贴为他也斟了一杯,“今日十五郎归来,我不饮酒,只能由漫乐代劳了。”
洛玉瑯举起酒杯,“好,为夫当仁不让。”
穆十四娘见他们一口饮尽,赶紧推荐菜式为他们解酒。
“芜阳若在,今日必定更欢畅。”十五郎饮过两杯,眼神竟又开始伤怀。
穆十四娘担忧地想开口,却被洛玉瑯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