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从微怔中回过神时,这个疑似她前道侣的人已经施施然坐在了她身侧靠后一点的位置。
他好整以暇的坐在那,眉角微扬。
余光可见他坐姿随意极了,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粘在她身上。
真是猝不及防到她来不及有任何反应。
叶寒与玄青飞升时的最后一幕景象她记忆深刻,那惊鸿一瞥的影像和旁边这张脸似有五分相似。
五官深邃立挺,长眉斜飞入鬓,关键是根本没有如她师傅黎宵和真武仙君还有一些大能身上的岁月感,就还很有朝气,像一棵墨竹,笔直凌冽又深沉,还充满着锐气。
说实话,这长相气势,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她头轻轻转动,想偷偷打量他一眼,就对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眼。她唇角微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僵硬的把头转了回来。
霍水仙将头抬起,左看右看,见没人注意她了,忙不迭把膝上的册子玉简整理起来,这些玩意她用不用的上另说,但得先收起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伸到她眼前,随意却又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给我吧。”
霍水仙下意识顺从的将这一堆烫手的玩意放在这只手掌上,待手掌收回,才想起来打量刚才这人是谁。
她视线转去,就见一黑衣男子松松垮垮的坐在云琅身后侧,盘着双腿,身子微微后仰,双臂撑地,姿势慵懒而闲适,时不时的看向云琅。而她的好姐妹现在身子好像异常僵硬,如坐化了一般。
男子突然轻拍云琅的肩,“别想些有的没的,好好听讲。”
云琅机械的点了点头,面部表情木木的。心里在猜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脑子里都是与刚才那些册子玉简有关的带颜色的废料,还是说这会不用考虑他和她之间的事情。手指下意识蜷起,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仿佛丧尸了灵魂的人偶。
霍水仙试探的问道:“敢问这位仙长是?”
衡阳轻瞥她一眼,今日心情不错,便回了句,“本…在下衡阳,是琅儿的道侣。”本帝差点脱口而出,但想起她说过的有些话,他决定把自己狂傲的性子稍稍收敛些。
云琅精神高度集中,听到他的话,转头正视了他一眼,又看向霍水仙,“不,是前道侣,我与他已经解契。”
霍水仙陷入了头脑风暴中,她听师尊提过一嘴,说太阴族那个小辈有本事,拿下了太阳族那位。所以莫非,距她不到两米的那位黑衣男子是那位名声不太好的太阳族帝君?
此刻看两人之间气氛微妙,她识趣的转过头,悄咪咪的把蒲团往旁边移远了些。
衡阳听到那话就被气笑了,坐直身子,抓起她的手,任她如何挣扎他都不放。
云琅挣扎不过,索性放弃了,破罐破摔的想:抓就抓吧,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二人契约已解,他现在也算不得她的道侣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可能是猝不及防,可能是心虚里交加着生气,复杂的似是各种调味品打翻了混合在一起。
她出神了片刻,打起精神听讲道。
待精神强制性高度集中后,她终于忽略了将她手掌握紧的那只大掌。
涵容的讲道大会持续了近半月,学员们都听的如痴如醉,云琅除了第一天没有集中注意力,别的时候也很认真。
待结束后,霍水仙给她留下一个传音石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