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律这才松开戒尺,一手弯曲着放在膝盖上撑着下巴,他微微点点头,“好一个请法。”
这......
些许的尴尬。
兆蕙哂笑两声,试图转移话题。
“别坐在床上装潇洒了,赶紧上书院。”兆蕙走到床尾,蹲身把冰块换回床底。
“我得洗个澡,出了一身汗。”齐律也不害臊,大跨步径直走下床。
兆蕙羞红了脸,手上的活一刻不停,嘴巴倒是一点不示弱,“你爱洗不洗,谁管得着。”
“让小绿来弄。”齐律早就猜到是这么回事,虽是郁闷,但也不想让境地太过难堪。
听此话说来,兆蕙一点也不客气,她起身抖了抖身上沾到的灰尘,毫不犹豫地转身,作势就要扬长而去。
“闻兆蕙!”
“干嘛?”突然被叫全名,兆蕙语气不善,转身质问。
齐律指了指自己的下巴示意她,“炭灰。”
***
此后几天,齐律都准时准点出现在书院。他单独坐在一个角落,先生跟讲说话也是爱答不理的。
先生估计想着齐律好歹也是太子殿下,一时难以接受屈尊受教的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干脆让他再缓几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抛开这个不谈,兆蕙总觉得齐律和趣立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她坐在齐劫身边,都好似能够察觉到二人的眼风在眼前缭绕。
她已经好几次发现齐律盯着趣立看,那眼神,啧啧啧,如狼似虎跟要吃人似的。起先她以为齐律是在看自己,还怪不好意思的,这谁能想得到。
既然都发现了,哪里还有憋着不说的道理。兆蕙趁先生不在,用手肘戳戳一旁的齐劫,“什么情况啊?齐律天天盯着看你。”
齐劫回身看了看齐律,对兆蕙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你们俩该不会趁我不注意在眉目传情吧,虽说这龙阳之好也不是不可……”
这这这!齐劫眼睛都瞪大了,不可说不可说。
兆蕙话都还没说完,就被齐劫捂了嘴巴。
“先生要回来了。”闭嘴之前,齐劫还不忘低声数落一番兆蕙,“姐,叫你少看些野闻杂谈的书,尽想些有的没的。”
“我……”兆蕙竟无言以对。
用过晚膳,兆蕙悄悄溜进齐劫的房里,果不其然,齐劫还真是抱着本书鼓捣着。一时兴起,她蹑手蹑脚来到趣立身后,正准备拍他的肩再躲起来玩玩。
都还没等到兆蕙好生发挥,就被齐劫毫无预兆地转身剥夺了乐趣。
“姐”,齐劫一脸无奈,看着兆蕙,“你是小孩子吗,这么无聊。”
兆蕙一听来劲了,“咋回事呀,小兄弟?看书不认真!”
“我没有不认真,就是当你来我身边的时候,我就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
就像是......心有灵犀。
齐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嗬,说得这么玄乎,我才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