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逸白终于拍完戏回来,兴高采烈地宣布自己有女朋友了,对方是个长发飘飘的大美人,就是不说话。
安离随口道:“不说话,不是哑巴就是人妖。”
邵逸白大怒,发誓要打她的脸,拂袖而去。
第二天传来了他失恋的消息。
不是人妖,是伪娘,人家只是喜欢女装,是个直的,以为邵逸白是女扮男装。
深受打击的邵逸白痛定思痛,决定不再谈恋爱,专心往事业方面发展。
过不久又心事重重地回家跟江暮云说:“有个美女在片场看上了我。”
安离说:“确定是女的?”
邵逸白跳脚:“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江暮云说:“喜欢的话,试试看也无所谓。”
邵逸白幽幽地说:“她是制片人的老婆。”
“……”
“三十八岁,带两个娃。”
“……”
“而且还没离婚,她只是看上了我年轻的肉体,只想包我。”
“……”安离同情地看着他,“哪天去庙里拜拜吧。”
这情路也太坎坷了。
邵逸白泪奔而去,身后传来他哥嫂没心没肺的笑声。
果然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安离,陆禹的奶奶去世了。”
一个月后,余周周忽然告知了安离这件事。
“她半年前住进医院,一直做噩梦,说那些被她害死的人都来找她索命了……今早护工发现她没了气息,眼睛都没闭上。”
医生说,是过度受惊心悸而死。
安离听着,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是想让我去参加葬礼?”
“不,我只是……”余周周顿了顿,自嘲道:“我对她的死没有什么感觉,只是陆禹似乎很伤心,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毕竟,陆老夫人再怎么恶毒,对孙子还是很好的。
“他习惯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你在旁边陪着他就好。”安离说。
“嗯,我让小澄别去闹他爸爸。”余周周说着,挂断了电话。
安离缓缓放下手机,看着摊在她膝盖上的相册。
江灏出生后,他们每年都会拍一次全家福,记录他成长的点滴。
被长辈们宠着长大的江灏,总是无忧无虑,笑容灿烂。
安离每次看到他,都觉得过去那些不好的回忆给她带来的阴影,在慢慢消散。
人的一生就这么长,一味沉浸于过往,在痛苦的时光里不能自拔,怎么对得起自己来这世上一遭?
“砰!”
散发的思绪还没完,安离身后的窗户玻璃忽然碎了。
一个篮球飞了进来,在地上打着旋。
“……”安离合起相册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躲在大人身后的闯祸小鬼。
“少夫人,小少爷他不是故意的。”赵姨一向护着这小子。
江灏抓着她的裤子,心虚地探出一个小脑袋。
安离说:“江灏,过来。”
叫大名,代表事情很严重,不是撒娇卖萌满地打滚可以糊弄过去了。
江灏扁扁嘴,十分不情愿,但还是小步地从赵姨身后走了出来,低着头。
安离看着他,“我说过什么?”
“不要在窗边玩篮球,会打碎玻璃。”他小小声地说。
“你听话照做了吗?”
“听话了……没有照做……”
安离手一伸,一旁的佣人会意,迅速递了根藤条给她。
“手。”
江灏嚅动着小嘴,把手藏到身后。
“哎哟,少夫人,小少爷他不是故意的,你就饶过他这一次吧!”赵姨哪禁得住他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连忙求情。
“怎么了?”江暮云正好从外面进来。
“少爷!”赵姨急忙道,“少夫人要打小少爷手心呢,你瞧他手心细皮嫩肉的,哪里受得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