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出神,缓步往外走。
…………
返回县衙的包远明,一个人进入书房,起草一份公函,将对案件了解的信息尽数写上。
着重点明事发的突然,以及自己的有效处理方案。
安抚民心,全城戒严,震慑隐于暗中的邪修,避免伤亡进一步扩大。
毫无疑问,包远明是个好官,为人也一向不错,脾气甚好。
但好官不一定能力强,好官也不一定没有欲望。
生而为人,总有所求,难免执着。
偶尔干出一件蠢事,是人之常情,难以避免。
最终,他并未将此案上报府衙,而是压了下来。
只是返回家族祖地,面见族长,也就是他的老父亲。
寄希望于家族派人,能帮他了结此案,坐稳县令之位,不损官声。
…………
周炜带着青雉,进入县衙南院,父母和蝉儿已是坐立不安,等候多时。
见着周炜安然无恙,三人终于放心。
父母有些害怕的看着青雉,小土地天生长着一张花脸,宛如鬼面,看上去甚是吓人。
蝉儿则好奇的打量着青雉。
“阿山,他是什么呀?”
阿山是周炜的小名,家人之间也常叫他小名。
“一个小土地神,是包大人派来保护我们的。”
“哦,包大人真是好官。”蝉儿面露尊敬,感觉很幸运。
周炜选择隐瞒,并叮嘱青雉和包远明,不能将他的事情泄露出去。
怀璧其罪的隐患,不可不防。
担心牵连到家人安危。
“凶手一日不落网,以后你们切记不能外出闲逛,茶馆也不要去了。”
“我跟包大人说好了,在县衙一直住到抓捕到凶手为止。”
“目前来看,县衙相对是最安全的。”
父母现在仍心有余悸,没有意见。
蝉儿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把心思压在心内。
“你跟我来。”周炜冲青雉说了声,向卧房走去。
青雉乖乖的跟着周炜入房,低着头,好似被提审的罪犯。
蝉儿站在院中,目光定定的看着周炜的房间。
她跟周炜从小玩到大,非常熟悉。
但刚才却感觉到有些陌生。
“阿山好像变了。”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很小,母亲没有听清。
“没什么。”蝉儿笑了笑,挽着母亲的胳膊,开始说一件从书上看到的闲文趣事,不一会儿便逗得母亲呵呵直笑。
卧房里,青雉说出一些事情后,便躺在长凳上,呼呼大睡。
他需要疗养几日,才能稳住伤情。睡觉,便是最适合他的疗养之法。
周炜却不会给他太久时间。
明日,不论恢复得如何,都必须去搜查邪修的踪迹。
右手伸入怀中,握住青铜古灯,周炜感觉有一丝心神不宁。
坐到床边,结合从青雉口中了解到的情况,他想了很多。
最重要的一点是,也是最迫在眉睫的一点,就是脱凡入道。
“我欲脱凡入道,承青帝之责,行不世之功,可有道法教我!?”
他心内说这话时,若枭雄豪言,更如大能誓发宏愿,掷地有声。
语态肃穆的样子,隐有一丝霸气外露。
嗡!!
青铜古灯大震,似脱缰野马,竟让他抓握不住。
随即有文字在眼前浮现而出。
寥寥数十字,仿佛青帝口述,字字珠玑,充满玄妙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