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她母亲虽然早早就同汉王倾心,但……
阮氏思晏,从来都只是阮氏,从不曾被冠上薛家的名分的。
薛素有些难过,这一幕让她深刻的认知到,即便是她父母神仙爱情,却依旧是名不正言不顺。
何况对她来说,自小和父亲相依为命,从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样子的人物,如今这一天里,她倒是见过了两位。
真真是捉弄人。
阮钧笛知道她有些难以接受,便想替她解围道:“小生竟不知是王妃娘娘亲自来,多有怠慢。素素她……”
“你便是阮家如今的家主?”王妃打断阮钧笛的话,问道:“本王妃听闻阮家主年少有为,是个禁得起事儿的,但也须得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便是素素的亲表哥,也不该走得如此近。”
“素素的母亲早早就死了,如今牌位还在阮家摆着,我倒是不知道,素素还有第二个娘。”
这是阮钧西。他一向口无遮拦,见王妃有些口口声声以薛素母亲自居,有些不忿,便脱口而出。
这话属实说的有些过分,连阮钧笛都有些头疼这个弟弟,暗道不好。
王妃却瞧都不瞧阮钧西一眼,只道:“本妃只当是小孩子家口无遮拦。今儿是素素的生辰,不想破坏了好兆头,不同你计较。无论如何,本王妃是汉王明媒正娶的正妃,素素唤我一句母妃,天下人都该认的。”
薛素与王妃站的近,只看着王妃祥和的面容,眼神却是冷冽异常,有些害怕的想缩回手,却没想到王妃的手看似柔弱无骨,却一时之间难以挣脱。
“王妃娘娘,素素怕是无福消受您的好意,阮家二位哥哥并没有什么恶意……”薛素只好开口为二位表哥开脱罪名道。
“好孩子,让你见笑了。”王妃对阮家兄弟二人不假辞色,却对薛素很是温和:“可怜你自小没有母亲,不懂得这些道理。虽说如今民风淳朴,百姓人家小孩们厮混也是常有的,只是如今你身份贵重,是县主千金之躯,必然不能叫你受委屈。”
“可是素素没有想过要当什么县主……”薛素嚅嗫的说道。
“既然已经接了圣旨,皇命如何违抗?”王妃拍拍她的手道:“今日是你的生辰,便该乐乐呵呵的。”
又扭头看向阮钧笛:“我听得今日在阮府给素素摆了宴席,给她庆生,怎么不见宾客?”
阮钧笛便回道:“本不想大操大办的,也是素素的意思……”
“这又如何使得?素素如今是县主,太寒酸了。”王妃皱眉道:“也罢,今日便算是个家宴,改日等去了京城,我再替素素补办罢。”
“王妃娘娘,素素答应了爹爹在这好好念书等爹爹回来……”
“你父王凯旋,自然是要回京复命的,况且王府才是你的家,阮家只算是你的外家,小孩子日日待在外家便是给人添麻烦。”王妃温和的劝慰薛素,语气却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