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小溪拿着木籽棉和单良的工单比对,两张工单除了名字其他都一样。
这个义务劳役还是挺灵活的。官方事先已经把需要做的工作划分了时段和地点,服役者可以从中挑选适合自己的时间段。
其实五千块顶一次劳役不算贵了。像三环的普通家庭还是能拿出来的。
木籽棉和单良这几天都很清闲,他们预定的劳役时间是明天在四环西区。
单小溪把工单还给他们:“明天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正好还可以去福利院看看。”
单小溪肯定是要跟着一起去看热闹的。不浪费时间,跑回工作室,把工作又调整一下,把明天的工作赶在今天就做完了。
第二天一早,单小溪和木籽棉、单良一起出发去四环。他们是不到八点出门的,木籽棉和单良的劳役报道时间是十点半,所以时间很充裕。
到了四环后,三人一起先去了青草福利院,然后再去劳役登记地点。
最近四环的物价也上涨的很多,只是涨得没有三环那么厉害。主要是四环民众手里不像三环民众有那么多闲钱可以囤货。
不过最近由于工作机会增多,一部分民众的收入确实增加了,四环民众的消费力确实比以前强了一些。
青草福利院众人老的老幼的幼,没有符合义务劳役的人。所以大家都还像以前一样,没有受到影响。
“院长,福利院的钱还够用吗?食物储备做好了吗?”
“放心吧,都够。小北上星期才送了钱过来,你们不用老挂着我们。”
“福利院比原来人多了,援助所最近又送孩子过来了?”
“上周刚送过来四个,都是父母失踪的。”
“失踪?”
“说是接了荒区的修筑工作,结果在外面遭遇了异兽袭击,人没找到,尸体也没找到。”
官方目前在城外修筑工事,用的都是从四环招过去的工人。
虽然有军队在周围巡逻,但明显人手不足,总有异兽能闯入工地。这一个月里死伤虽然不是很惨重,但每周总有十人左右的伤亡。而这样的数字在官方看来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每一个伤亡数字,就代表了一个家庭的破碎。
这一个月里,救援所几乎每周都会给福利院送来孩子。
“他们只管往福利院送孩子,救济金有增加吗?”
“查理说上面还没有把救济款拨下来,但是他以救援所的名义帮我们买了一些食物送过来。”
“哎,估计兽潮结束前救济金很难拨下来了。”
“有几个孩子想去工地上帮着搬砖,我没让他们出去。”
“别让他们去,太危险,孩子们也太小。现在不是以前了,多几个孩子我们还是养得起的。我看街上的工程建设都结束了,官方对这片新区的规划是用作战后根据地吗?”
“听说是这样,那些新盖的住宅区和医院都建好了,就等以后士兵入住。”
“我看还是把福利院的大门再加装一层,以后这里人来人往人多眼杂,搞不好还不如以前安全。”
“你这倒想错了,战后的根据地应该是最安全的,作战回来的士兵需要安心修养的地方,以后这里的治安会比其他地方更好。”
单小溪想了想,觉得院长阿姨说的也有道理,也就没有坚持。
从福利院到隔离墙挺远的,单小溪三人租了一辆马车,路上也用了四十多分钟才到。
单小溪在四环生活了二十多年,却是第一次见到四环和五环之间的隔离墙。一来是太远了,二来平时距离隔离墙十公里就是禁止入内了。
单小溪从马车上下来,远远望向前方一公里处高耸入云的隔离墙,忽然意识到原来四环也是存在高科技的,不然这道墙怎么建得那么高?
这道墙绝对有近千米了,离得这么远依然看到它的顶点。这可比六环的城墙高太多了。
五环是军区。单小溪至今没见过五环是什么样子的。
备战阶段官方规定调整,劳役登记点设置在距离隔离墙一公里处。服役者必须先在登记点拿到牌子后才能靠近隔离墙,且最后一公里必须步行。
一眼望去,登记点差不多有近百个。每个登记点都有几个人在排队,队伍行进很快,基本不耽误时间。看来官方的布局很合理,把人员分散开了。
木籽棉和单良去排队登记,而单小溪则从随身包里取出一张证件挂在胸口。
这是一张临时通行证,可以让单小溪靠近隔离墙。昨天单小溪说了想过来看看,木籽棉就去404局给她弄了这个证件。
本来单小溪一个女性出现在这里是很奇怪的,毕竟义务劳役的对象全部都是男性。
周围的人纷纷向她投来好奇的视线,就连巡逻的军人都一直盯着她。直到她戴上了证件,军人的目光才移开,只是来自人群的窃窃私语更多了。看来大家对她的身份很好奇。
木籽棉和单良很快就办好了登记,拿到了牌子。
这个牌子其实就是临时工作证,跟单小溪的通行证很像。只是他们的工作证上有登记点的盖章。
三个人都戴上了证件,通过路口的安检后徒步向隔离墙走去。
从隔离墙附近十公里其实都是空置区,在战时将成为隔离带。官方计划在这片空置期布置陷阱等工事。
想到这些工事的用处,会让人产生一种绝望感。因为这些工事将在异兽突破那道千米巨墙后才会使用,而到了那个时候这些小小的陷阱又能阻挡几只异兽。
当然,到了那个时候,陷阱的作用将不是阻挡异兽,而是为民众撤退逃生争取更多的时间。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单小溪感觉隔离墙的压迫感越来越重。也是来到近了,她才看到墙上均匀分布着许多气窗。
不知道这道墙里隐藏着多少军人?
这边的工地早就开工了,放眼望去能看到数百工人在工地上忙碌着。有的人在组装工具,有的人在搬运材料,也有人在挖沟渠。
有人迎着走向单小溪三人。那人胸口的证件是红色的,上面标明了他是工地小组长。小组长是官方军工局的人,负责给服役者具体分配工作。
“你们好,是来服役的吗?我叫张冬,是小组长,负责机体组装。你们还没有安排工作对吗?跟我来吧。”
木籽棉看向单小溪。
单小溪连忙说道:“你们先去忙,我自己在附近走走,一会儿再过来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