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杀人。”
林悠舔了舔嘴唇,道:“没错,我确实不是第一次杀人,可那又如何?”
南山抬眉,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身上的矛盾点太多了,这样一个奇女子,当然得让你活着。”
林悠闭了闭眼,心里骂道,这货是真的有病!她紧了紧手里的弯刀,良久,道:“不管如何,我再信你一次。”
乌篷船很快靠了岸,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灰蒙蒙的一片。
南山道:“林姑娘,我让谢必安带你出城,出了城你一路往南走,不要再回禹杭了。”
林悠看了眼一脸善意的白衣公子,知道他就是谢必安,她有些奇怪看向南山,问道:“你不出城?”
南山笑道:“我还有事情要做,谢必安是我的心腹,林姑娘大可放心。”
林悠默了片刻,道:“我不相信他。”
谢必安摸了摸鼻子,笑道:“姑娘,公子的......”
“你闭嘴,”林悠面色不善,只看着南山一字一顿道,“你答应的是‘你’会送我出城。”
谢必安的话戛然而止,他无奈的朝南山耸耸肩,心道,这姑娘浑身都是刺吗?逮谁扎谁......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南山无言的看着她,半晌,他笑道:“难得受姑娘青睐,这便与我一道,事情办完了我再送你出城,可好?”
林悠点了点头,道:“快走吧。”
她知道晚一分出城就多一分危险,可她的信任分不了这么多人,南山这两个下属她一点都不了解,她不想出一点岔子。
林悠跟着南山几人一路疾驰,到了一间四合院门口,街头巷尾都挂了灯笼,只是雾太厚,只透出些朦胧的光晕。
谢必安上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
谢必安道:“请问可是张从正张公子?”
“正是在下,”张从正模样清秀,脸上却挂了几处彩,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长袍,瞧着有些年头了,他打量了一下在场的几人,问道,“你们是?”
今日早晨他们来找了张从正一趟,却发现他不在家,倒是听到了隔壁街巷的打斗声,碰巧救下了林悠。
这回一耽搁,已经到了傍晚,陈雪荣目光殷切的看着张从正,轻声唤道:“张大哥!”
结果毫无疑问,张从正什么也听不着。
南山心下叹气,曾经相爱相知的两人,如今天人永隔,连叫一声名字都已经听不见了。
他上前一步,道:“张公子,在下南山,是陈雪荣的表哥,有些事情需要问一问你。”
“雪荣!”张从正急切上前,问道,“雪荣她怎么样?她还好吗?”
南山沉默的打量他,见他表情不似作假,才道:“外头寒冷,可否容我们进去取取暖?”
“哦,可以可以,请进!”张从正立马引着几人进去。
几人进了屋子,屋中并没有点炭火,虽然比外头好了那么一点,但还是十分冻人。
屋内陈设十分简陋,几张椅子都掉了漆,可见屋主人是多么的捉襟见肘。
张从正取了热茶过来,不好意思道:“诸位见怪,屋中简陋,大家坐吧。”
南山摆摆手,注意到了桌旁一副雪白的手套,看那皮面,应该是羊绒的,他缓缓收回目光,道:“张公子客气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