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满脸血污,凶神恶煞的任远,顶着大半边脑袋的风天养,像条惶惶不安的丧家犬。
抬腿想跑,可是跑了一步就重重的倒了下去,原来他右腿是断的。
拖着断腿,想要远离任远,嘴里哀求着:“冤家宜解不宜结,放了我,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任远木着脸,根本没有搭理风天养的意思,甚至连话也不想跟他说一句。
风天养哆嗦着嘴唇,接近崩溃的吼道:“我是大梦天衍宗的供奉,你杀了我,你也跑不了。”
“只要我一死,我留在大梦天衍宗的命牌就会碎裂,他们就能立马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身上揣着十万上品天星石,还有一头没有签订灵契的踏云兽,没有人会放过你的,你会成大梦天衍宗的捕杀对象。”
“放了我,我保证为你保守秘密。”
“真的?”任远笑了起来,露出满嘴鲜血的牙齿。
“真的!”似乎看到了曙光,风天养死命的点着头。
“难道你忘了,我说过,我不跟畜生谈条件。”任远说完,突然前冲,将恢复了一些的力气,全都用了出来。
“噗!”
任远将骨匕捅进了风天养的心脏,又狠狠的转了两圈。
风天养的双眼逐渐失去光泽,突然又回光返照一般亮了一下,伸出手狠狠的拉着任远的衣领。
风天养将任远的头拉到自己嘴边,阴沉的笑了起来:“你活不去的,你跑不出这大梦天衍宗的万里管辖范围,我在死界路上等你……”
任远神色淡漠,慢慢的将风天养拉着自己衣领的手指给掰断:“不劳你费心,好走不送。”
……
大梦天衍宗,中等偏下的一个宗门,在东界基本上没有什么发言权。
宗主王亦延,也不过是一个中三境的修士而已。
但是大梦天衍宗这个宗门非常的特殊,是少有的专门饲养灵兽的宗门。
因为擅长御兽,所以跟中九门中,灵兽师最多的黄龙门有所关联。
不然以大梦天衍宗的实力,这天衍城恐怕早就是,别家宗门口中的肉了。
大梦天衍宗的山门,在千里之外的丹顶山中,天衍城的事务平时都是门下弟子在打理。
王亦延是个看上去三十左右的男子,保养的极好,至于真实年纪,其实早已经过千岁。
王亦延今天的头很疼,因为昨天晚上,有两位峰主级的人物,在自己宗门管辖的范围里,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打了起来。
直接造成昨天晚上,天地异动,暴雨连连。
那两位打完了,拍拍屁股就走了,但是善后问题,却让王亦延头疼不已。
上五宗肯定会派人过来调查,一想到上五宗那些人鼻孔朝天的样子,王亦延就一阵头疼。
恐怕又少不了放血送礼,不然那些混账一不高兴,在自己这折腾一阵,随便找个理由,摘了自己宗主的冒子,那才是没处说理去。
而今年又是给黄龙门上供的年份,已经让王亦延掏空了大部分家底,现在又出这么一档子破事,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昨天晚上,有四个村子被山洪冲了,另外还有三个村子被天雷击毁,平民死伤千人左右。”
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此刻来到丹顶峰,跟王亦延汇报着昨天晚上的损失。
王亦延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下面的人处理好,安家费该给多少给多少,让他们把嘴闭好,我这正烦着呢,没空处理这些破事。”
公子哥名为王忆年,是王亦延的弟弟,在大梦天衍宗的地位仅在哥哥王亦延之下。
王忆年有些无奈的耸耸肩,知道王亦延在烦躁什么。
王忆年打开手中折扇慢慢的扇了起来,安慰道:“哥哥莫要着急,天无绝人之路。”
王亦延皱了皱眉头,自己这弟弟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整天人模狗样,内里却是不学无术。
每年宗门的资源占去许多,修为却没有进展,直到现在还是个无双境的下三境的修士。
见王亦延皱眉,王忆年有些不悦,知道哥哥向来不喜欢自己。
就在此时,一名老人,快步走来,手中捧着一块破碎的玉牌。
“宗主,风天养的命牌碎了。”老人将捧着的玉牌恭敬的递到王亦延面前。
王亦延心烦意乱,怎么这破事都挤到一堆了。
“风天养?”王亦延想了想,终于想起了宗门中似乎是有这么个供奉。
供奉一般都是,修为不高却有特殊本事的修士。
供奉们得到宗门认可,在宗门领一份保障,自己则为宗门做事。
在无忧界,供奉算是一种职业,有很多资质平平的修士,为了生存,都会去专精某种小众的东西,再卖于宗门,谋一个活路。
要是本事真的大,那么供奉这一职业,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