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走到队列中,在其中一排排游走,巡视着众人。
不多时,走出队列,转身面向众人:“你们都是七尺男儿,心中有一腔热血,渴望为国立功是好事,可你们是否知道,我们是一支奇兵,完成任务活着回来就是最大的功劳!此战是抗胡而非灭胡,我们要争取的,是与胡人的一场公正谈判,而不是他们或我们的尸体!若真横尸遍野,我大华与那胡王朝又有何异?我大华儿郎与那胡人又有何异?”
林将军的话语极富感染力,一通话下来,众人都是屏气噤声,注视着林子笺,就连胡健,也都是面现钦佩,斗志昂扬。
林子笺望了望众人,深吸一口气,正色不已:“在此,吾将重申此战之意,跨越贺兰,深入胡腹,活擒可汗,全身而退!”
“活擒可汗,全身而退!”
“活擒可汗,全身而退!”
“活擒可汗,全身而退!”
……
贺兰山麓,夜近。
“林将军,不如在此扎营,兄弟们攀了一天山,也累得很,况且山高路远,夜里容易发生意外。”胡健向林子笺提议。
林子笺摇头:“让兄弟们再坚持片刻,必须在入夜前到达山腰处的草坪。”
“可……”
“如若在此扎营,敌方极容易探查,胡人斥候本就身手伶俐,到达此处不过一两个时辰,若是被探到,就是功亏一篑。”林子笺语重心长,全然没了平日里那般打趣的意味。
胡健略一思索,也是点点头:“还是林将军高明,我这就去传达。“
……
半个时辰后,斜阳完全没入远方山峦,一轮淡淡月痕自东边显现。
林子笺一众已是完全走入黑暗,伸手未见五指。
偏路弯且陡,不时传来摔倒和惊呼之声。
“林将军,距那草坪还有多远?兄弟们已经坚持不住了!”胡健急道。
林子笺算了算时辰,又记了记脚程,笑道:“就在前方。”
正当胡健要说话时,却被林子笺一手捂住,面色陡然大变。
后者将手指竖在嘴前,示意他不要出声,指了指前方和耳朵。
胡健点头,侧耳倾听。
“在此扎营吧。”
紧接着是一问一答的胡语。
两人心里都不由得紧张起来,那几人,是胡人!
林子笺松开捂住胡健的手,向后指了指。
后者点头会意,随即便是轻手轻脚退到后方。
“去招呼兄弟们不要出声,另外,别告诉他们我们遭遇了胡人。”
“是!”
……
不多时,胡健返回,对着林子笺点头。
“胡大哥,你懂胡语是吧?”
“没错。”
“是否听清他们之前所言?”
“他们好像是说要去什么育马场。”
“育马场?你确定吗?”
“千真万确。“
林子笺沉思良久,面现坏笑,道:“胡大哥,今天就地扎营,告诉兄弟们千万莫出声,再派一两人密切观察那伙胡人的动向,一有异样,立刻回来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