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则意外生。
李牧闲不敢再拖下去,得尽快捅了女鬼,方能救二叔一命。
正当李牧闲冲向女鬼之际,忽地,女鬼抬头看看了李牧闲一眼,那双空洞的眼神里射出两道猩红的光芒,只见女鬼乌黑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在笑。
紧接着,被他缠着的二叔身体一顿,两眼间竟然释放出和女鬼同样眼神的猩红光芒,变得异常邪性,犹如行尸走肉。
同时,女鬼的身影消失了,没入二叔的体内。
附身!
这是鬼怪的常用手段。
它们会找到阳气不足,气血不旺的人,附身在他们身上,干一些鬼怪不能干的事情。
但寻常情况下,鬼怪是不敢随意附身的,也不敢长时间附身,这不仅伤人,更伤鬼,会遭到反噬,重则灰飞烟灭,轻则鬼志不清,变成‘痴’鬼。
显然,这个女鬼的道行不低。
二叔乃是二流武者,一身旺盛的气血就能镇住寻常小鬼。
但她却能够撸走二叔,且在遭受‘鬼见愁’这等烈性毒鬼之物的同时直接附身,这手段,可不是什么鬼都能有的。
“这下有点麻烦了!”
李牧闲犯难,要杀女鬼不难,难的是要怎么逼出女鬼保二叔不损。
若是不顾及被附身的二叔,李牧闲一棍子捅下去,来个人鬼双亡就完事儿,保准女鬼灰飞烟灭,只是这样一来,二叔也要升天。
当然,也不是全没办法,只是要让二叔受点委屈。
被鬼怪附身,只需要足够的刺激,让人产生强烈的情绪波动,重新抢占身体的控制权,就能够把鬼怪给逼出身体,而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让人痛,锥心的痛!
于是,李牧闲从背上的行囊里捣鼓出一个模样似剪刀的钳子。
钳子通体发黑,看不出具体制材,钳口出有一排排锋利的齿牙,很尖锐,就像农村用来捕捉黄鳝的工具。
“二叔,我会轻点的。”
李牧闲捏了捏钳子,钳子一张一合,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钳子还能用,效果还不错。
被女鬼附身的二叔转身,猩红的双眼盯着李牧闲,锁定目标,挥着砂锅大的拳头朝李牧闲袭来。
他是全力以赴,爆发出属于他二流高手的实力,加之女鬼的道行加持,威力可见一斑,拳风凛凛,声势具在,拳头上更是隐隐有着气鸣之音。
关键是,二叔还光着身子呢,就这么到处甩来甩去的了,也不顾及形象。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在炫耀呢!
虽然还算有资本,但……
着实辣眼睛。
拳头袭面,呼呼风声撩起了李牧闲的长发,拳势骇人,按照这一拳的力道,打死一头大蛮牛也不在话下。
李牧闲屏住呼吸,身体灵活侧身,避过拳头,待得二叔身体前倾之际,忽然出手……
“咔嚓!”
李牧闲眼疾手快,下手快、准、狠,钳子不误分毫,稳稳的钳住了小二叔。
不过他没敢太狠,担心失误下,给小二叔斩首了。
这很考验动手之人的能力了,所幸李牧闲对力道掌握还有几分技巧,能让二叔感觉锥心,也不至于一钳子下去,小二叔就没了。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从二叔口中嚎出,穿透破庙,响遍九龙岭。
在这种锥心之痛下,二叔清醒了,做的第一件事是捂住胯部,身体弯曲而下,蹲在地上,痛不欲生的哀嚎,全然没心思去管谁这么缺德,下手这么狠。
同时,那女鬼也从二叔身体里飘了出来。
此时的女鬼,更不堪入目,鬼体已经被幽绿火焰烧得不成鬼样,头发化为灰烬,只剩光秃秃的脑袋,脸也被焚了半边,那幽怨的眼神充满着浓烈的杀意……
沙哑、怨怒的声音从女鬼嘴里传出:“尔好生卑鄙无耻,竟然对我下药,连鬼都毒,你还有没有人性!”
李牧闲很无奈:“我这药,只对鬼有效,不毒鬼难不成我用来毒人?”
“你……”
女鬼怨念陡增,奈何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眼前这人,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转念一想,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坏我好事,还要下药毒我、赶尽杀绝!”
李牧闲不甚乐意:“你这丑鬼妹,好会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分明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女鬼一脸懵逼,脑子上闪现着:???
李牧闲怨念犹重,道:“要不是你撸走二叔,二婶就不会深夜衣衫不整闯我房间痛哭流涕,就更加不会打断我骑在花魁娘子身上策马奔腾的春梦……”
“这可是自己一千多个日夜来,第一次梦见醉春风花魁娘子呢。”
“多不容易!”
女鬼的白骨眼眶中,幽绿火焰更烈几分,其中夹着着熊熊烈火。
这特么也赖我?
“你欺鬼太甚……我撕了你!”
女鬼着实忍受不了这李牧闲犀利嘴活儿,当即恶相顿生,张牙舞爪,对着李牧闲一声怒吼,扑了过来。
李牧闲瘪瘪嘴,说着:“哟,你给我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
嘴上随着碎碎念说着,但李牧闲也不敢当真让女鬼近身,谁知道这女鬼有没有给自己留后门?
万一鬼身上翻船,岂不呜呼哀哉?
当即,李牧闲手握大棒,朝前一捅。
“滋滋滋!”
只听见棒入鬼体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女鬼的胸部便被捅穿,整个鬼体就像晾衣服一样。挂在李牧闲的铁棒上,好生凄惨。
“你,你……”
女鬼看着自己逐渐消散的鬼体,痴痴呆呆,问道:“你的棒,怎么这么长?”
李牧闲耸耸肩,不可置否:“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