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程成这个人的形象,还停留在他在救助站时候的那具身体上,而程成本人长什么样子……他已经觉得模糊了。
那也是他曾经的形象。
别说程成了,连他自己的形象他都有点模糊了,有时候打登陆金石系统,看到那个自己的照片形象,他都有一种陌生感。
程成今天的身体是个五十多岁的人,看着还挺好,起码没秃头,精气神不错。
互相确认身份后,俩人来到院外的草坪上。
很多人在这里聚会跳舞,还有人拿着吉他弹,一看那舞姿俩人就知道肯定不是国人。
国人喜欢跳舞的都是大妈,而且舞姿不会这么奔放。
“有钱吗?我要借点。”坐下来后,程成单刀直入。
“多少?”
“五万吧。”
“是不是天天都在学雷风当冤大头?”
“差不多。”
程成扫了陈晨的码,转过去了。
“可能短时间还不了。”
“那就不还。”
俩人沉默了下来,程成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包烟,给了陈晨一支,俩人开始吞云吐雾。
似乎是看到了他们的烟,不一会好几个人都围了过来,用不利索的中文说:“来……来一只?”
程成拿出烟盒,抽出两支放回衣服兜里,然后把那盒烟都给了他们。
“今天又当了一次。”
几个拿到烟的老外抽起来一个个都闭上眼睛了,每个人的嘴里都叽里咕噜的。
“他们说的啥?”
“说我们华国人人厚道。”
“我不信。”
“我也不信,厚道也许是冤大头的意思也说不定。”
程成一支烟抽完,把烟掐掉,躺了下来,看着天空中的星星,随意找话题说:“上次你说的你那个老板呢?现在怎么样了?”
“混呗,还能怎么样,每天担惊受怕,他还被老外认出来过。”
“结果呢?”
“石刑你知道吧,他被执行了那个。但没想到一群参加行刑的都不是本地人……没人砸。他就活了。你呢?有啥好玩的事没?”
“我应该有一天是在非洲,被当地人认出来是华国人后,让我给他们教中文,结果教了两个词,他们就说我教错了。”
想起这个细节,程成也是忍不住笑:“在我之前有过一个国人来教,他说是教中文,实际教的是日文……为这事我差点没被当地人打死,后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教日文……你知道的,没正经学过日语的,哪里懂多少日文啊,教的都是动作片里的。”
“网上有谣言,说要是学会同一种语言,互相置换的概率就更大,很多人反感非洲人,就做这种小动作,私下里自己去学瑞士语。”
“瑞士人太少……家里武器太多,危险性比非洲还高。”
说话间,几辆大巴车从草坪边上的路上开了过来,就在他们不远处停下,然后一批人走了下来,领头的示意:“到了到了,大家先来领钱,然后去睡觉……谢谢大家配合……”
那个领头的穿着的是金石制服,陈晨看着草坪上刚刚下车的一群人,又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建设的地基,突然有一种既视感。
“这跟当初救助中心也没多少差别。”
“有一点,”程成说,“差别在于救助中心那会,大家还是有选择的,现在大家都没有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