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唆别人做改变当然容易啦。”晓晓道:“别人的好坏,当然和您没关系了。”
何为叹了口气,也不多说,晓晓对他有排斥,他能感觉到。他也不至于和一个年纪和他儿子差不多的孩子计较。
林玉梅见两人这般,也没多说,她想起,晓晓曾经同她抱怨,说何为老师总是摆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不知道哪里来的优越感。
“人家确实懂得多。”林玉梅劝道:“也帮了我们很多。”
不是谁一定要接受谁,接受彼此成为朋友,但是在很多种场合,人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表面上糊弄过去也就可以了。
晓晓却觉得她偏向何为老师,生了好一会闷气。
林玉梅虽觉得她有些任性,但也只是觉得晓晓年纪小,没经历过事情。
这天,他们又发生了分歧。越往南边走,天气越冷,在加上本来就缺衣少食。林玉梅和晓晓心中难免有疑虑。
何为也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他把手机伸到两人面前:“我这都是按着方向走的。晚上雾大,看不见星星,白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也看了方向了。”
“这前几年夏天就是极端天气,下了好久的暴雨,居巢湖沿岸的居民也都撤离了。这再遇到极端天气也是正常的事。”
晓晓没好气道:“您可别指望我和林姐给你“做贡献”。”
“你这个孩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何为也有些生气:“你可不能这样说的。我感恩你们救了我,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再说,我和林姐之前都认识,我们是熟人。”
“这犯案率最高的还是熟人呢!”晓晓赌气道:“我去看咱们之前设的陷阱去了!”
林玉梅出言挽留,说她一个人在林子里有危险,现在又生着气,怕她精神不集中,走错了路。但她也没忘安慰何为老师:“小孩子任性,这么多天,都担惊受怕的,难免依赖我们大人。我是信您的,等我们回来,咱们再找找路。”
她追着晓晓离开了,徒留何为在原地。
林玉梅是觉得自己身上没有别人可图的东西,比如钱财,比如她这个人,何为老师曾经帮助过自己,他那时候借钱给自己,都没有提还钱的期限。
晓晓走在前头,有些委屈:“我就是觉得何为老师表现得有点太好了,像个开屏的孔雀似的。哪里有人这么完美的?”
“我家欢喜之前和我说过,何为老师是从大机构退出来的,以前很厉害。”林玉梅说:“他们那个年代读过书的都很厉害。”
“而且他一直都很迁就你。”
晓晓解释道,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克制不住脾气。
说着说着,两人便真的往昨天挖的陷阱处走去。
之前他们也做过类似的陷阱,但是没有收获,反而只是白费力气。
今天她们也并未带有希望,可凑近之后,晓晓却兴奋道:“林姐,你快看,我们捉到东西了。”
那是一只稍有变异的兔子,这是她们将这个东西捡出来之后才发现的。但她们已经很多天没有吃过肉食了,再加上又有火。
晓晓说,她们就在外面把兔子吃完,之后再回去。其实晓晓见到兔子嘴角血渍的时候,她的眼睛就瞪圆了,一副十分渴望的样子。晓晓觉得,自己是馋肉食了。
林玉梅觉得,这兔子够大,而且这陷阱也是何为老师帮忙挖的。
她们带着兔子回了之前的地方,晓晓跟着她身后,有些不情愿。何为见她们手里拿着东西,笑着迎了上来:“还真捉到东西了?”
看到那兔子身上变异的部分,何为面露难色:“这还能吃吗?”
“将这块挖了,看不见,心里就好受了。”林玉梅说:“咱们都好多天没吃肉了。”
“这野生动物还是,最好不要吃了吧?”何为开始担忧:“这吃素也不错,健康又卫生。”
林玉梅听了劝,她觉得现在确实也能找到野菜和瓜果,而且野生动物确实不能食用,也许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她就总觉得自己还有选择。
晓晓却死死地盯着兔子,怎么都不同意:“动物的命和人的命比起来,当然是人的命重要了。”
何为接过林玉梅手里的兔子,说要找个地方把它埋掉,晓晓便拦着不让,说不相信何为老师平时就是吃素的:“往日里没少吃肉,这个时候偏要装圣父。”
“这不是养殖的,终究不放心,身上还长个瘤子。”何为叹了口气:“陷阱是我提的,也是我挖的,我有处置权。”
晓晓舔了舔嘴唇,她移开视线,吞了口口水,没再说话。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他们的头顶,恰巧有一架无人机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