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低着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同样看着手中的啤酒。最近她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抽走了一大半,整个人如行尸走肉一般,然而,口口声声说自己“都快七十了”的母亲却没有半点虚弱的架势,反而越战越勇,无人能敌。这个年迈的母亲,似乎每次和小红电话沟通都保持在两个话题上,一是钱,二是同村里看上自己的老头对自己的欣赏和殷勤。
小红对第一个话题倍感压力,对第二个话题则是充满尴尬和恶心,很快,她便不再接听来自母亲的电话了。
“也真是逗了。”
纪然拿着啤酒说了一句。
“嗯?什么逗了?”小红不解。
“把话题严格限制在钱上,就这么和女儿说话吗?渣男聊Sao才有的套路。”
“还有同村老头多年来的殷勤。这是在为小时候爸爸出轨自己疯子一样在孩子面前什么肮脏龌龊的话都骂找回点自尊呢。她满脑子就这点事。”小红幽幽地回答。过去的两个月,似乎令她彻彻底底看清了自己被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所生,被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养大。
接下来的半年小红先后做了西餐厅服务员、月嫂、清洁工,同时在纪然的暗示下,也很快搬离了那个并不欢迎自己的公寓。
母亲察觉小红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不再怼自己的话绝对信任言听计从,甚至开始冷暴力回应自己,前后反扑了几次。
她先后实施了不同制裁方法,辱骂小红是白眼狼、污蔑小红是精神病、动用所有家族成员骚扰和道德绑架、威胁来桦市把小红带回去、恶意揣测小红融入不法集团被控制,自己过分担心小红这个亲骨肉,导致思虑过度身体难安求同情和回家......
最后皆无果,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某种意义上,小红感觉自己获得了灵魂的解脱与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