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爹爹的品级没有国公爷高,让一让路,也是理所应当,温若棠耐心等待。
周围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聚在一起讨论,声音飘进了马车中。
“是越国公府的老夫人出行么?这么大排场。”
“不是老夫人,是未来国公爷的儿媳妇!哎哟,看你这样子,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讲给我听听啊!”
“我媳妇家的老嫂子在越国公府做洒扫,早就打探到,今日接回的是左大人的独生女儿。”
“左大人?你说的是那个官拜御史大夫,后来去西边巡察,被流寇杀了的左夏阳左大人?”
“可不就是他,这个左大人,说是从前和国公爷、圣上一道拜过把子,算下来已经死了一年多了,听闻左夫人早早亡故,现在左家就剩一个左姑娘,还不得接过来养着?越国公府里的人都说,左姑娘将来就直接许配给那位如玉公子的,亲上做亲。”
……
温若棠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左大人的事迹在原主儿的记忆里也存在,想来其为国捐躯、忠肝义胆之典故,在大锦境内被好生宣扬了一番。
据说当今圣上还在做皇子那会儿,就与之后的国公爷、左大人关系极好,三人还一同上过战场,在那种热血沸腾的地方拜了把子,也很正常。
如今左大人身死,他的独女嫁给国公爷的独子季忘归,听起来更是十分般配。
温若棠觉得季忘归的婚事,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听过则罢,等越国公府的仪仗过去后,她赶紧带好帷帽,到各类酒肆客栈里埋头做调查。
“这个酒……还不错,竟然这般清冽,咱们大锦的酿造技术还挺高的……”
“噫,这小菜,盐虽放得少,却用了猪油,还挺香。”
温若棠微掀帷帽,或吃或闻,念念叨叨,还不忘招呼丹雪也坐下来一起吃。
主仆二人正高兴着,忽然见到陆清徽在门口探头探脑了一会儿,跟着直往她们这桌走。
他站定后拱了拱手,试探性地问道:“是温姑娘么?”
温若棠搁下了手中的筷子,倒也没有立刻赶人,只是很平静地问:“有事吗?”
陆清徽在她对面坐下,身段比之前放低了许多,“这些日子我总想去将军府再见一见你,可将军府的下人们都说你很忙,今天我正好路过玄武街,看到将军府的马车停在外面,我就过来碰碰运气。”
温若棠忘了让马车走远些,暗道“失策”,口中道:“陆公子究竟有什么事?”
“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
温若棠有些无语,不过是想解除婚约而已,不要搞得像好久不见、带着遗憾而分了手的情侣好不好?
“如你所见,吃嘛嘛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