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忘归一副“果真如此”的神情,淡然道:“去吧。”
“老夫人那边……还有叔叔婶婶那边,都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呢……”
“没关系,我会告诉他们你见到了十年未见的故友,相谈甚欢,晚些回来。”
“还是哥对我最好了!”左溶溶直接对温若棠说,“那我们走吧。”
季忘归对温若棠点了点头,又和左溶溶补了一句“别说漏嘴”,便带着李深珏进了门。
上了马车,左溶溶还爬在窗沿边从帘子缝里看季忘归的背影,等实在看不到了,她在转过头去,笑着道:“我哥是不是特别好?”
温若棠并不觉得季忘归很好,但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想法,她附和,“对,特别好。”
“我听说京中好多待字闺中的女孩儿都爱慕他。”
“你听说的没错,季公子一出行,就吸引万千目光。”
“那你呢?你爱慕我哥吗?”
温若棠想到季忘归那冷若冰霜的脸,那起伏跌宕的性子,抖了抖,“不爱慕,一点也不爱慕。”
“既如此,那我就可以和你说说了,我挺想嫁给他的。”
她说这话时,脸上红扑扑的,温若棠有些惊讶,“京中女儿很少如你这样直白。”
“我感觉我有直白的底气呀。我从小就和他认识,后来爹爹外放了,我们一家才离京。”说到自家爹爹时,她的眼神暗淡了几分,“不过我知道爹爹的心愿,他希望我嫁入越国公府,和他的结拜义兄亲上加亲。”
说起从小就认识……温若棠忽然想到,记忆里自己也算从小就和季忘归认识,不过接触时的气氛都不怎么好。
看来人和人之间的相处讲究气场,她与左溶溶能很快熟稔起来,与季忘归,就是气场不和。
到了棠记粥铺,左溶溶已经说了很多他们小时候的趣事,好似碰到个不喜欢季忘归的女子挺不容易的,终于能把那些话倾泻而出。
温若棠一边听着,一边要了一罐粥,一套煎饼果子。
菜品上齐,左溶溶看了一会儿,问:“这是我们两个一次吃?”
“不,我吃过了,这顿我请你吃。”
左溶溶尴尬地笑了笑,忍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不用你请,我有钱,就是可能……不太够。”
温若棠还没听明白,“是钱不够?”
“是菜不够。”左溶溶挺认真地解释,“我特别能吃。”
温若棠有些不信,按道理来说,左溶溶到越国公府,就算接风洗尘的宴席还没开始,也该摆好了各类瓜果点心,怎么也不会把她饿着吧!
但是接下来……左溶溶身体力行地证明了,她没有撒谎。
空空的小罐,空空的盘子,左溶溶眼巴巴地望着厨房的方向,看起来就像被虐待的孩子。
温若棠见不得这眼神,一挥手,“孟起,各类粥都给左姑娘上一罐来,煎饼果子还做两个,再给左姑娘配两碟咸菜。”
左溶溶眼睛放光,满脸的欣赏和赞叹,“若棠,你很好,特别好,你这棠记粥铺的东西也好吃,要不是你看不顺眼我哥,我恨不得把你哄成我嫂子,以后就天天跟在你后面要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