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词一直以为容寂这学霸偶尔碰到不会的题会问问她,可是她没想到,容寂这厮在她来了之后就给了她一张整理满了他的错题的A4纸,然后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句:“这些我都不会,能给我讲讲吗?”
沉词看着这张几乎没留缝隙的A4纸,翻看了一下背面,眼有点晕,揉了揉眼睛。
消化了一下心里的意外,她答道:“好呀。”
拉座坐下,边浏览边思考,沉词问:“你这是什么时候整理的?”
容寂道:“不用整理,我近几年不明白的题都在这里了,这是从我的笔记本里复印的。”
话落,顿了顿,“目前为止,就是这些了。”
这不大的纸张里却有各种科目,各种阶段,各种类型的题,超纲的比比皆是。
关键是,他只考了沉词一门数学,就敢让其解决其他科目他不会的题目,这是太过自信于自己的判断力还是根本就束手无策呢?
沉词想,学霸绝不会对难题束手无策。
一个早自习完了,沉词将写满了要点步骤的答题纸连同这片题给了容寂,完全没有注意到从始至终都关注着他们的眼光。
容寂接过,点点头,二人便再无交流。
“先前还以为容寂和新同学的绯闻是假的,现在一看,容寂都给人小女友补习了,他们肯定恋爱了!”一男生交头接耳。
“嘁,女生们传出来的八卦,大多都是主观臆测,简单来说就是嚼舌根子,你这还不清楚,信这个,你就是在侮辱容寂大学霸的人格。”其同桌反驳道。
“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还别不信,昨天容寂对沉词的维护,你不是没听到,你觉得无缘无故的,容寂会为一个新同学和在班里面颇有声望的陈立翎闹掰吗?可是他就这么做了,这说明什么?你看那沉词浑身上下就那皮囊出彩,再无他处,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他质问着,声音越发大。
沉词耳朵动了动,同桌急了:“你声音小点!我信了信了。”
怕被发现,那男生闭了嘴,而后依旧比比,只是声音小了许多。
他们这八卦聊得正嗨呢,就听到一道甜软的声音传来:“你们在说什么?”
抬起头,拿着笔做题的手僵住,看到的是沉词纯真疑惑的瓷白脸庞,白的近乎透明。
陈立翎眼角余光瞥到了这一幕,捏紧了笔杆,只觉得这张脸太过刺眼,耀眼的令人不敢直视。
一个从乡下来的泥腿子,凭什么能拥有这样的姿色?凭什么能接近容寂而不被排斥?
他们惊艳了一瞬后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失神了,实在太过不礼貌,加上背地议论别人,就这么被当事人质问,还是这么漂亮的当事人,他们心中有些羞愧窘迫。
男生干笑,刚要打个哈哈,假装他们什么也没说,就突然反应过来,这已经是下课时间了,怪不得沉词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询问的声音这么光明正大。
灵机一动,就道:“哎,下课了,我尿急,先去趟厕所,等我回来咱们再聊。”男生不负责任的尿遁,其同桌看着身旁的空空荡荡,心凉了,咒骂了几遍那男生不是兄弟,无情冷漠什么的。
看着沉词友好的眼神,眨了眨眼,“我们没说什么啊,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沉词温吞的问道,不紧不慢的,却像有个钝刀子滚动在那同桌的心上。
同桌讪笑,便开了个玩笑:“我们在讨论高中校花哪家强,苍国苏域找沉词……”
其周围偷笑声迭起。
董姬带着笑意道:“喻朱,你怎么这么会拍马屁啊?”
原来那同桌叫喻朱。
气氛由尴尬转为诙谐,喻朱乐呵呵的笑。
接下来沉词一句话又让气氛急转而下,
“你刚才说的不是这个,我其实都听到了。”沉词认真说道。
一片静默。
“好吧。”浑身汗涔涔,喻朱忍住要擦汗的动作,想着既然这么多人关注这件事,加上沉词逼问至此,索性就摊开了说,“最近班里在传你和容寂的绯闻,我们刚才在讨论是不是真的。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回答一下又何妨?”疑问句用了理所当然的语气。
心里还卑鄙的想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绯闻?沉词很懵逼的问:“你们是说我和他谈恋爱了吗?”
喻朱一挑眉,神态自若的擦了擦汗,嘲弄道:“你不会连绯闻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沉词只觉得他这语气态度令她不舒服极了,秀气的蹙了蹙眉。
她看到一双双好奇揶揄、兴致勃勃的眼睛注视着这里,叹道:“既然你们这么好奇,那我就解释一下。”
容寂动都未动,依然故我的做着题。
“那天容寂说出详情,是在坚持正义,你们应该相信他的人品。”沉词义正言辞的说。
众人想,我们是相信他的人品,可是这是他首次管这样的琐事,还是替一个姿容双绝的新来的出头,是谁都会多想的好吗?
沉词观察着他们的神色,所以这个说法不行咯。
“还有,就刚才,不是容寂在给我补习,我们没有谈恋爱。我答应过给他讲题,那是他将自己不会的题给了我,我解决了然后教他。就是很普通的互帮互助的同桌关系,这你们也能多想,我……”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女声:“呵,你沉词给人家容寂讲题,这世界颠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