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拂双手紧抓着连夙的衣衫,贯来慵懒玩味的嗓音此刻极为低沉,带着几分不解和不甘,还有些说不出来的委屈:“明明……都是女儿啊!”
盛清昙对她不好,她从小就习惯了,这么多年也已经认了。
可盛晚的存在,让她知道,盛清昙也是有身为母亲的和善与慈爱,只是,对她吝惜哪怕是一星半点而已。
对盛清昙而言,盛晚如天上云,而她连地上尘泥都不如。
就真的仅仅只是一个报复奚淞云的工具,为他的政绩上添上一道抹不去的耻辱印迹。
这个认知她一直都有,只是从来没有哪一刻是这么清晰。
对于她来带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是报以任何期待的,连赋予她血肉的父母,要么是不知情不在意,要么是另有算计。
对她没有半点情意。
看着这样的奚拂,连夙心头是止不住的心疼,一只手轻拥着她,另一只手轻缓地拍着她的后背。
一下一下,带着安抚之意。
他知道奚拂对盛清昙并没有所谓的母女之情,可没有多少情分,并不代表知道盛晚的存在时她不会觉得委屈。
而且,还是从小委屈到大的那种。
“连夙,我是不是……不够好啊,不然的话,为什么他们都舍得这样对我?!”奚拂问,但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压着委屈的哭腔。
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么多年的委屈和苦楚,都从一个破了的口子倾泻出来。
奚拂的话让连夙眼眸都幽深了几分,似一眼望不到底的幽潭,凤眸中除了心疼怜惜还有些许藏得极深的戾气。
他捧在手心都仍怕受到委屈的人,他们以前怎么舍得那样对待她!?
甚至让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够好!
“怎么会是你不够好呢!”连夙抱着奚拂,低头吻了吻她的墨发,声音轻缓,“都能让众人口中眼光高到极为挑剔的连二少满心满眼只有你一个人,你怎么可能会不够好呢!”
“对我来说,你是用全世界都不换的唯一,此生唯一。”连夙在奚拂的耳边,声音轻而掷地有声地道。
“连夙。”奚拂抱紧了他,似是汲取温暖一般,整个人都紧贴在他的怀中。
连夙轻拍着她的肩:“我在。”
“嗯。”奚拂很轻很轻地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和连夙保持着这样亲密无间的姿势。
连夙垂眸静静地看着她,眉目柔和,如山水写意,带着一抹藏不住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