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地坐在阳台的藤篮上晒着太阳,奚拂拨通了这个电话。
她和连夙好歹是打算结婚的人了,当初随出去的份子钱还是要通知一下地收回来。
人来不来无所谓,礼一定要到。
毕竟一想到可以让安隅那个小财迷出钱,她就……挺愉快的。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那头传来了安隅妖娆的声线:“今个儿这是吹了什么风,你奚拂竟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奚拂弯弯唇:“也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一件喜事。”
闻言,抠门精安隅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奚拂道:“我过不久就结婚了,提前告诉你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闻言,安隅连要随份子钱都不大关心了,而是饶有兴致地轻啧了一声:“我之前还以为你要单身一辈子呢,没想到开窍了啊!”
“未来老公照片发我瞅瞅,让我看看你眼光怎么样。”安隅又道。
奚拂单边眉梢一挑,懒洋洋地回:“当初我和连夙的热搜我可看见你转发评论了,怎么,还能不知道连夙什么模样。”
“姐姐我这不是担心你换人了么?万一不是连夙,我搁这儿夸他那可就尴尬了。”停顿了一下,安隅缓缓说,“不过别说,连夙颜值还是相当高,和青璟都不相上下了。”
奚拂轻啧一声:“你夸人还买一送一是吧?不过这个都无所谓了,你还是早点准备份子钱吧,别人的我都不期待,就期待你和青璟的。”
安隅:“……”
小财迷这才想起来随礼这回事。
沉默了一下,拨弄着修剪得漂亮的指甲,漫不经心地道:“随就随,大不了我去找青璟再要个二胎,到时候又能收一份礼金了。”
奚拂:“……”
这还真是她见过要孩子的最强理由啊!
她有时候都有些纳闷,安隅和青璟这对夫妻资产绝对不少,但财迷这两个字,仿佛是刻在骨子里一般。
还特么一刻刻一对。
这时,奚拂还没说话,手机那头传来了一道淡若流泉的嗓音:“乐意之至。”
下一秒,说话的那人应该是从安隅手里抽走了手机,对着电话这头的奚拂淡声道:“挂了,争取早日让你再把礼给随回来。”
奚拂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手支着下巴一连啧了好几声,甚至感慨地道:“光天化日,少儿不宜啊!”
“什么少儿不宜?”连夙走进来就听见奚拂的后半句感慨的话语,挑着眉梢问了句。
奚拂笑了笑,也没有隐瞒:“我在澜江的一个朋友,听说我马上结婚要随礼了,随口一说打算再要一个孩子又把那份礼金给挣回去,正好她老公回来了。”
“就……造孩子去了。”奚拂也挑了挑眉梢,笑地有些暧昧。
连夙将一碟新鲜莲子放在茶几上,剥了一颗递到奚拂嘴边,调侃地道:“那要真这时候有了孩子,这孩子可也还得谢谢你。”
奚拂咬住那颗莲子,在连夙坐在身边的时候很自然地将头枕在了他的腿上:“要真是这种情况,到时候那孩子出生我肯定包个大红包。”
似是想到什么,连夙垂眸看着奚拂:“对了,萧和说盛清昙精神可能有点儿问题。”
奚拂不以为意地轻嗤一声:“我从来没觉得她正常过。”
毕竟一个正常母亲也做不出那些丧心病狂的事儿。
不过当然,她虽然觉得盛清昙不正常但也没认为对方是精神病,毕竟当初她这样怀疑过,后被告知盛清昙一切正常。
而且,盛清昙在对其他人的为人处世上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是好得没话说,也就只是……单单地针对她而已。
连夙也知道奚拂话语中的意思,沉默了一下,解释道:“和你所认为的可能有些不一样,盛清昙……疯了。”
“嗯?”奚拂有些不可置信,低低地冷笑了声,一开口话语带着说不出来的嘲讽,“盛清昙那么过硬的心理素质,她会疯?!”
见连夙没说话,奚拂反而来了几分兴致:“真疯了?”
连夙点点头。
奚拂修长白皙的手摩挲着下巴:“那还真是有意思,竟然疯了?”
连夙沉默了一下,也没瞒着奚拂:“我只是让人告诉了她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奚拂有些好奇地坐直了身子。
连夙抬手亲昵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盛晚的身世。”
在奚拂疑惑的目光中,连夙细长的凤眸微眯缝了一下,语气有些莫名阴冷:“我告诉她,盛晚和你同父异母,也是奚淞云的孩子。”
甚至在奚拂看不到的地方,眼眸深处极快地划过一抹狠戾之色。
盛清昙不是因为奚小拂是薄淞云的孩子而那般折磨她么?盛晚不是她的一切么?
那他就拿出证据明明确确地告诉盛清昙,被她收养了着捧在手心这么多年的盛晚,也是她的仇人奚淞云的孩子。
闻言,奚拂一愣。
如果是这个事实的话,以盛清昙如今将盛晚视作一切的情况,确实要疯。
只是,她仍是不可置信地看向连夙:“我和盛晚,我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虽说她外面不知名的兄弟姐妹可能不知道有多少,但也不至于这么巧吧,盛清昙收养一位女儿,就也是薄淞云在外的私生女?
“不是。”连夙给出回答,旋即又轻飘飘地解释,“但我有的是办法伪造证据,并且让盛清昙这么认为。”
奚拂:“……”
没说话,只是看着连夙的目光有些深沉复杂。
这个方法……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被奚拂这样的目光看着,连夙心头没来由地一慌,奚小拂会不会无法接受这样的他?!
连夙沉默了一瞬,情绪不明地垂下眼眸,削薄的唇抿了抿,就连贯来清冽如泉的凤眸都有些幽深:“奚拂,我其实,没有看上去这么光风霁月,我做事,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
他没敢去看奚拂的表情,只听不出情绪地道:“就像盛清昙的这件事,我如果想让她不好过,就会选择对她而言最痛苦的事情。”
“奚拂。”连夙鼓起勇气看向奚拂,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类。”
他只是一直不敢也不想在奚小拂面前表现地太明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