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东平兵败,主要在于徐立临阵先逃,致使我汉军阵溃,才让黄巾胜了一阵。如今由我统兵,你们在,我就在,你们若是战死了,我也会为了兖州力战到底!”
徐立可算是死得其所了,为这次兵败背负了所有责任,不过确实也是他先逃才会导致败得这么惨。
刘达为了让这些新卒不惧怕黄巾,费了不少心思。
有没有效果他不知道,得上了战场才能知晓。
现在喊不怕死喊得震天响的人,说不定到了阵前就第一个逃了。
当然,他刘达不会第一个逃。
六月初二,此刻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人正在攻打长安,别驾王彧正在去往长安的路上。
而刘达正在营中与士卒们如常训练,心想再训练半个月,就可以领兵出击黄巾了。
不过黄巾不等他,斥候急马回报,黄巾正在南下向山阳进军。
这个消息让刘达大惊不已,黄巾进兵,说明他们在东平已经站稳脚跟。
而新卒训练才刚刚开始,就这么拉上战阵,那和黄巾卒差不多,算是乌合之众。
但事已至此,只能是赶鸭子上架,不能上也得上了。
刘岱得到消息,紧急把众人请来商议。
“三十万黄巾从东平寿张南下,正向山阳而来,据闻其中有十万黄巾卒,诸位以为该如何应对呀?”
议事厅中,众人跪席而坐,刘岱首先说道。
刘达低着头,看着面前铺在案几上的兖州地图,并不说话,想先听听别人的看法。
沉默片刻,新任山阳太守臧洪说道:“百万黄巾入东平,贼卒有三十万人,如今三十万黄巾,贼卒十万南下,足以说明黄巾是想以东平为据点,向四方扩展。黄巾数次得胜,贼卒骄悍,而我们新败不久,兵势失威,又新卒众多,依洪之见,可坚守昌邑,拖住黄巾,再出奇兵击其后援粮道,待黄巾退去时,我们可大举追击,必可大胜。”
刘岱听了点点头,觉得臧洪这是稳妥守成之法,虽然黄巾三十万南下,可昌邑有三万多人马,粮草充足,要守住昌邑绰绰有余。
黄巾战不能下,粮食又跟不上,必定会退去,到时候再出兵追击,肯定能大胜。
他看向儿子刘达,见他仍然低头看图,便又看向将军王朗。
如今兖州军中就数王朗资格最老,他的意见也很重要。
“朗赞同臧太守之言,我们新卒训练未精,士卒又颇存畏敌之心,只怕是难以为战,不如坚守昌邑,待机而击,此为稳胜之计。”
王朗虽然知道刘达对士卒们所说的那些激励之语,但他认为新卒还是难以形成较强的战力。
黄巾数胜,就像人打架一样,越打越勇,而州军未胜过,只会越打越怕。
“文弘,你觉得该如何应对?”
刘岱终于忍不住向刘达发问,自己的儿子曾经说过一个月后可以击退黄巾,如今一个月已经过去,他要求的借兵借将也差不多都借来了,他总该有退敌之策吧。
刘达抬起头,看着刘岱反问道:“父亲当初为何欲战死阵前?”
刘岱一愣,没想到儿子现在会问出这个问题,答道:“自然是为护我兖州百姓。”
“父亲既然欲护兖州百姓,如今若是坚守昌邑,放纵黄巾进入山阳,我山阳百姓遭贼之害,父亲不怕失了民心么?”
这正是刘岱所担心的,如果任由黄巾进入山阳郡,肆意掠夺,失了民心,想要再击退黄巾可就难了。
可是新卒还没来得及训练,就这么拉上战场,他心里确实没有必胜的把握。而此战绝不能败,再败,袁绍和曹操等人就有协助击贼的借口进兵,夺去兖州了。
“此正是我之所忧,文弘以为我们该出兵迎击吗?”
刘岱急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