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德笑道:“礼儿啊,若是连你也做出让我失望的事,我这辈子也没有什么盼头了,爷爷相信你。”
谢广德说完,让谢礼搀扶他下床来。
“礼儿肩负光耀门楣重任,岂敢做让爷爷失望的事情。
谢礼神情坚毅,将杜川到来及争夺云鹤书院名额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谢广德越听越有精神,老迈的脚步也轻快起来,“礼儿,这是好事,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可一定要捉住!”
谢广德从一个柜子拿出一个锦袋来,递给谢礼。
谢礼接过沉甸甸的锦袋,估计大概有十斤左右,打开袋子一看里面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只听爷爷说道:“这是一百二十两银子,你全部拿去用吧!”
谢礼内心是激动的,嘴上却一句话也没有说,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只有用结果来回报,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之后,转身离开。
望着谢礼远去的背景,谢广德这才喃喃道:“礼儿啊,你是家里所有的希望,可不要让爷爷失望啊,如果连你也不能出人头地,这个家就断送在爷爷这一代了!”说到最后眼角忍不住隐隐噙着泪花。
谢广德突然低头看向自己脚下的靴子,轻轻道:“你也不要让我太操心了。”
其实……其实他内心对谢傅是有愧疚的。
傍晚时分,谢礼沐浴更衣完毕,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衣装雅致,面若冠玉,唇若涂朱,眉目奕奕,整个风流倜傥佳公子,顿时又增加了几分信心。
十里长街青石板上的人潮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公子身上翩翩的华衣,小娘子脚下精致的绣花鞋,就像一场流动的盛宴。
看着左右门楼牌匾,天香、涛声、有凤、回燕……各种透着雅气的名字,谢礼脚步不禁慢了下来,一双眼睛也微微眯着。
昏红的灯火透出窗棂在这粉墙青板上洒下一层鎏金,散发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那一座座楼阁如花山然,望之让人醉眼惺忪,好似黄粱一梦。
心头的风花雪月悄悄浮起……
不到这十里长街,怎知夜色如许,此番繁华盛景,谢礼却是在书中读无。
他终于明白青楼何能屡出名句,人若身临其中,何能不豪迈风流。
一座三层彩楼映入谢礼眼中,数十盏灯笼照清楼宇全貌,雕梁画栋之上插有青旗飘飘,居中一块牌匾,写的正是“秦楼”二个大字。
谢礼脚下加快速度,来到秦楼门前。
秦楼门庭大开,一对巨大彩灯,照着庭下客流纷纷。
谢礼只是朝楼内望了一眼,便心生怯意,不时张望郑蕴武来了没有,这般模样倒是有几分拘窘。
终于等到郑蕴武到来,郑蕴武抬头仰望眼前明亮盛景,嘴上忍不住骂咧一句,青楼常客的他明显也被秦楼气势所撼,“我们进去吧。”
郑蕴武特意跟谢礼打个招呼,同时也跟自己提个醒从这一刻开始,自己要表现的像个风流常客,顿了顿衣裳带着谢礼走了进去。
刚跨入门槛,便看见两个大汉立于大门的两旁,虽人高马大却非五大三粗那种,这两位是看门的,身上穿着戎服,便于大打出手。
两个大汉扫了身穿华衣的两人,又看两人带着书童,知道这正是来消费的标准客人。如果是不三不四的,便会动手轰出去。
郑蕴武吩咐身后书童给两人分别一两赏钱。
谢礼惊了一下,一出手就打赏了二两银子,要知道一斗米才五文铜钱,一两银子可就是两百斗米,一个家庭一年的总开支也不过四、五两银子,难怪说这青楼可不是普通人逛得地方。
原本还面无表情的两个大汉,拿到赏钱立即陪着笑脸上前,恭敬询问:“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郑蕴武连谢礼一并介绍:“我姓郑,这位是谢公子。”
两个大汉哈腰点头,待两人走过,朗声喊道:“贵客两位,郑公子,谢公子到!”
这声喊引来不少眼光看来,让郑蕴武谢礼两人顿感脸面荣光,郑蕴武低声对着谢礼道:“是不是很有面子,一般这赏钱可给可不给,不过第一次来,你打了赏,下次他们就记住你了。”
既是贵客,自然需当热情招待,一个青楼小厮走着快步迎了上来,陪着职业微笑,恭敬道:“两位公子,是一楼呢,还是直接上二楼?”
郑蕴武应道:“这会还早,在楼下先吃个饭。”
“好嘞。”这个点,人还不算太多,有不少空位可选,无须郑蕴武吩咐,小厮便领着两人在一处位置绝佳的雅座坐下,可观这一楼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