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彦脸上挂着笑,有点卑微讨好的道:“听说你们在这聚,我来凑个热闹。”说的是你们,人却是直直对着沈辰。
王新楠不耐的别过了头。
看戏人的目光在黄彦和沈辰身上打转,没有人接黄彦的话。
安静的房间里,有人玩起了打火机,咯哒,咯哒,发出盖子一开一合的声音。
这声音响了一会,黄彦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对着沈辰道:“辰哥…”
齐晟突然道:“没人叫你,你跑过来…”
“是来…砸场子的吗?”
声音不高不低,懒洋洋的语气下透着一股威慑,又仿佛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黄彦面色微白,站在人群中央,像一个表演失败的小丑,站在舞台中央孤立无援,只能接受观众的嘲弄。
噗…
不知是谁轻笑了一声,打火机的盖子也被啪一声合上。房间里诡异的寂静被打破,人们看向黄彦的目光开始变得玩味,窃窃私语、调笑声四起。
秦甜眸色不明。
黄彦就这么干巴巴的站着,然后自说自话道:“看我,不会说话。”
“我,我自罚三杯,给大家请罪…道个歉。”
他上前两步,拿起桌上一瓶红酒欲往杯子里倒,鹿屿不客气道:“哎,这是我带来的酒,谁让你喝了?”
黄彦动作顿住。
秦甜皱眉看着,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和沈秘书有过什么过节…以至于出现今日这种难堪的场面。
黄彦道:“我来叫酒。”
鹿屿重新躺了回去。
王新楠站起身子。今儿怎么说也是他组的场子,让黄彦出现已经是他的失误,让他这么闹下去算怎么回事儿!
而且他看了一眼沈辰,今儿小嫂子还在这,也是第一次带出来,跟他妈中了邪一样,都是黄彦坏的事。
不能叫他这么闹下去了,不然火烧到自己身上就得不偿失了。
拿定主意,他摆手到黄彦身边道:“今儿人多,大伙正热闹着呢,不整这出了啊!”
“你的事改天再叙。”一半规劝一半胁迫。
黄彦身子不动。
王新楠一个头两个大。
服务员被叫了过来,问有什么吩咐。
王新楠气的想赶人,黄彦道:“取经来。”
服务员领命而去,王新楠在心里暗自懊悔。
鹿屿感兴趣的抬起头,又瞟了一眼沈辰,纹丝不动。
秦甜起身坐到沈辰旁边。玩,她喜欢,热闹,也爱看。
但让人厌烦的是,今日份的这种热闹她不爱看,却不得不看下去。
沈辰见她脸上透着不耐,悉声问:“累了?”
秦甜摇摇头。
戏都开场了,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总得把这一出看完才是。
服务员推着一辆小推车进来,上面高高低低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酒杯,底部小巧隐晦的亮着装饰灯,看起来五彩斑斓,绚烂夺目。
推车上总计八十一杯,正是黄彦刚刚说的“经”。这八十一杯酒,每一杯酒精浓度不同,名字不同,容量不同,颜色也不同,组合到一起最容易醉人,是这里常用来戏弄人的把戏。
他从手边一排拿起一个酒杯,道:“先自罚三杯。”
人群中有人嗤笑了一声,道:“现如今不抵当年了,这经也不知道买不买得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