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阿公见陈庭安发问,又见梅钢梅铁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知道自己爱感叹的老毛病又犯了,谦然笑道:“后来还是九诚重病痊愈后,得知噩耗偷偷进山,在那陈麻子匪窝遇到一位道人,得了那驱妖之法,方帮助咱梅村几十年太平。”说罢,又看向已经平静的九诚公:“具体什么情况,你再跟孩子们说说?”
九诚公点头:“后来我上了山,偷偷跑到陈麻子匪窝,只见那里一片荒废,满地残尸已不知去处,也找不到陆英在哪里,便在那里伏地痛哭。也不知哭了多久,最后昏睡过去,醒来时,便看见一位白衣道人站在身旁。”
“我看他风姿不凡,好似神仙,便问他是否知道我的陆英去哪了。那道人说自己也不知道,这山中妖物太多,时间又过去太久,一时很难查清是何妖物在此行凶。”
“我又请他收我为徒,传我仙法,将来去寻那些妖物报仇。那道人踟蹰片刻,便告诉我,我根骨太差,此生与仙门无缘,而且世间妖物也并非尽是邪恶之辈,我若心怀仇恨随他修行,将来怕是要沉沦无间地狱。所以他不能收我,只传了我一个驱妖之法,便是重修村口那座河神庙,再召集全村老少,举办盛大的三祭仪式,如此方能呼唤河神爷归来,保护我梅村世代安宁。”
“那道人究竟是何来历?为何竟能笃定重修河神庙,举行三大祭,就能镇伏那山中诸多妖物?”陈庭安听闻那道士所传奇特伏妖之法,心中极惊讶,又问。
“这事我当时也问过。”九诚公抬头看了陈庭安一眼,接着说道:“那道人言,此地原称梅山,曾出过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我们在此重修河神庙,举行三大祭,那大人物极念旧情,必定心生感应,若肯投下一缕神念入那庙中,莫说山中普通妖物,便是大妖也不敢造次。”
梅阿公听九诚公说完,也跟着点头称是:“当时阿爸他们正急得发疯,就要上山去找,九诚却自己回来了,还说了这些,阿爸他们哪里肯信,还以为是孩子发烧了说胡话,最后是村里的太龄公想到先祖遗训,抱着横竖试一试的心态,重修河神庙,举行三大祭,后来山中果然安宁至今。”
“如此说来,这法子还真是有效,只是不知为何最近却出了差错,那山中妖物又卷土重来?”陈庭安听完梅阿公这番解释,心中刚有些想法,又起了新的疑惑。
“大概是吧!”梅阿公叹息一声:“所以我今天找大家过来,一来是想让大家伙分头挨家挨户通知一声,近期不要上山,二来便想请大家伙一块议一议重修河神庙的事,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一说。”
“这个我们都赞同,就怕时间过去太久重修之后,还是镇不住那些妖物。毕竟这几十年,咱们村的三大祭可从未间断,平时里庙中也有庙祝主持,不时修缮,可从未有过破败之像。”作为村里这一代的领头人,梅钢当先开口,沉声问道。
梅阿公微微点头:“你说得也有些道理,不过总得先试一试,若是无用,咱们再寻它法。”
陈庭安听大家讨论,心中也是赞同重修河神庙,但自己刚刚接到伏妖任务,要在三日之内除掉那灰风岭妖物。这修庙之法即便有效,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当下便开口道:“我听九诚公所讲,当年那妖物极其凶戾,不过我看小九这事,既然未曾伤了性命,好像另有曲折?”
“嗯,这也是我诧异的一点。”梅阿公微微点头,“此番小九遇到的那妖物,先是用元宝勾引,惑其心智,过了许久才露出真身,吞**气,只怕再强也强不到哪里去。但就怕这妖物只是一个征兆,那大山之中还有更加强大的妖物正在复苏,但是咱们梅村恐怕要面临一场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