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沉默了几秒后就明白是什么情况了:“我知道了,应该是那些旅馆直接从附近的河引水累积在高处,又用管子将水分流到各个房间,如果有需要热水,他们就会加热金属水管。”
陈小风一愣,随即骂骂咧咧道:
“这些无良奸商,就tm不怕河里面的病毒啊!”
……
游民区,处于富有游民和寻常游民的交界的位置,一处小型四合院。
孔先生蹲在一边抽着烟,看着华南的手下的士兵们忙前忙后。
孔先生特意请求之下,这些士兵们都穿着便装,也没有带枪。
毕竟这里以后是学校,孔先生不想附近的人家看到之后对自己的身份有什么误会。
有一说一,这个院子出乎了他的想象的漂亮!
至少比自己在西风道破院子好看太多了。
眼见着四周围过来看热闹的游民越来越多,孔先生便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喇叭,咳嗽了两声开始喊了起来。
“过年之后,这里就是学校,学校知不知道?家里面有娃娃的,希望娃娃能认字,懂知识的,都可以来把娃娃送过来上学。”
为了和这些人打成一片,孔先生并没有穿得很花哨。
他的大喇叭吸引过来了更多的人。
人多了,就有人开始七嘴八舌地发问起来。
“你这学校学费贵不贵啊?”
“你是不是老师?”
“学费贵了,我们可付不起。”
“娃娃该学知识,游民区另一头也有学校,但是学费太贵了。”
孔先生听到一个家长说“娃娃该学知识”顿时眼睛一亮,他看着那家长问道:
“您说,娃娃为什么该学知识?”。
“谁不知道每年学习能力顶尖的一批娃娃,每年都会有方舟里面的人来考试,通过的娃娃就可以进入方舟去啊。”
“大家都知道知识改变命运嘛,隔壁学校喊地声音可大了。”
“是啊,声音喊地大,学费收地也就越贵。”
孔先生愣了愣,他心中十分感动。
知识改变命运!
在西风道待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家长说过类似的话。
孔先生怀着激动的心提高了声音,继续道:
“学费不贵,我声明一下,学费绝对不贵,实在没有钱,可以拿得出两块土豆三块红薯的,也可以给我当做学费,只要娃娃愿意上学,都可以送到这里来学习。”
一听孔先生这么说,四周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
“土豆红薯都能当学费?”
孔先生玩笑道:
“你给我钱,我还是去买粮食吃,直接给我粮食,这不是等于节约我的时间?那我还要谢谢你勒!”
“哈哈哈……”围观的人哈哈笑起来。
孔先生继续道:
“总之年后过就开始报名,现在也可以提前留个名字。”
“那,我给我家妞妞留个名字,妞妞。”
孔先生连忙掏出笔和本子来:“什么名字?”
“妞妞!”
“大名,我是问大名!”
“牛妞妞!”
“……”
孔先生在无语中写下了“牛妞妞”的名字。
“钱都来!大名钱都来!”
“刘翠仙!”
“杜招弟”
“柳红红”
“哟呵呵,我倒是想看看谁在这儿做大善人呢?”
伴随着一道粗鲁的声音,一个四十多岁,带着金丝眼镜穿着西装的男人在一群打手的拥护之下推开人群走了进来。
这人一出现,四周的人群就安静了下来。
大家看向这男人的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畏惧。
男人径直来到孔先生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孔先生,大声道:
“免费收学生,不要学费,只为了传授学生们知识,哇塞,好伟大啊你,就是你在这儿做慈善家啊,教教我怎么样啊?”
孔先生脸色不太好,这些人显然就是这里的混混,这是来找茬来了。
收保护费?
在西风道这倒是很常见。
后来有陈小风护着学校,那些土匪就来得少了。
早有准备的孔先生掏出了一沓钱,不经意地塞进了眼镜男人手里,笑道:
“这位爷,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里行情是什么样的,这点意思您就先收着,要是不够再来找我。”
眼镜男一愣,这是遇到明白人了?
掂了掂手里的钱,眼睛男忽然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刀,猖狂道:“不错,是个明白人,不过也得死。”
说这话,眼镜男就用刀拍了拍孔先生的脸。
“你说你做什么小生意不好,非要当老师开学校。”
眼镜男的刀慢慢举起了起来。
四周围观的很多,但也没人敢说一句话,似乎早都已经习惯了眼镜男的这副姿态。
还有一部分家长用手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王富贵手斜戴着帽子,歪着脑袋一脸匪气地走了过来:“干什么呢?他妈的都干什么呢?”
说话的时候,手里一把蝴蝶刀还一拍一拍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眼镜男看着一步步来到自己面前的王富贵,有些不爽地道:
“你又他妈的是哪根葱?今天一个个都来找不自在是吧?好那我就……”
“想死老子就成'全你,搁这儿说你妈的废话呢?”
王富贵在说到“成”字的时候,手里刀飞快一甩!
锋利的蝴蝶刀直接在眼镜男的脖子上画了一条线。
但很快,血线就开始顺着脖子上皮肤的纹理晕染开,血线飞快变粗。
不到三秒,刀口就开始淌血。
眼镜男捂着脖子,张着嘴,好像是想说什么,但只有血一口一口地呕出来,十来秒钟的时间就全身脱力倒在了地上。
王富贵对眼镜男的尸体吐了口口水:“咳,喝——忒!谁不敢杀个人似的。”
然后他才抬起头来看着眼镜男带过来的那十几个打手。
“看什么看?想干架来啊!老子打不过你们人多,老子拿命赌,先冲过来的几个人跟他一个结果。”
说着,王富贵又踢了踢眼镜男。
众多打手你看我我看你。
愣是没一个人敢上的。
最后只是扛着眼镜男的尸体灰溜溜地就跑了。
王富贵这才转身对孔先生道:
“孔杰,看到没有,跟这些人讲道理,是讲不清的,拳头可以打散一切乌合之众,他们就是乌合之众。”
顿了顿,王富贵补充道:
“最后这句话是陈小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