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南一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原本慢慢放下来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了。
唿。
屋子里最后一根蜡烛也跟着灭了,黑暗再次吞没了整个灵堂。
烛光灭掉的最后档口,南一似乎看到了原本一身素衣的马国臣变成了马老爷子的样子,又或者这也只是因为马国臣是马老爷子亲儿子,本来就像,又加上没有什么光亮,看不真周。
“刺啦。”
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南一只能抓紧师傅的剑。
也不知道这武器对鬼好不好使,马老爷子应该是变成了僵尸吧,英叔怼僵尸好像用的也是这个。
师傅好像也讲过,英叔属于正一派的,擅长的是画符念咒,驱鬼降妖,和我们也有一定的渊源。
这会儿他纠结开来了,符水也没有,只能用血浸剑了,桃木剑本来就没有刃,可这真的有用吗?
想归想,他也毫不犹豫的咬破自己的指尖,可这冒出来的血珠够干啥?抹个剑尖儿?
“这剑谁给刻了这么多东西在上面。”南一疼的龇牙咧嘴,但还是努力的把血涂满了桃木剑,这一会儿底气立马足了。
可四周除了黑,马国臣也并没有扑上来,一切都静悄悄的。
一个人最害怕的情况是什么?无非就是你连让你恐惧的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事情。
这就有点像你偷偷在阳台给你的情人发短信,但你忽然发现你的老婆已经在你背后看了很久了,她也不跟你说话,也不和你吵闹,你这个时候是最煎熬的,明明已经准备好接受审判了,但这“暴风雨”就是没来,硬生生给自己憋疯了一样。
现在的南一就是这样,明明桃木剑已经沾血了,至少从心理上他已经准备好要打一场恶战,即使这已经属于超纲的题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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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戴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索性是师傅张灵风的声音,让原本像是溺水的南一终究还是得救了,只要师傅在,一切都不会像刚才那样,害怕的差点尿裤子,毕竟南一也只是个小道童,一个还活在科技文明社会的花朵儿。
“急急如律令!”
一阵白光终是划破这让人窒息的黑暗。
张灵风并指为剑,点在了马国臣的额头。马国臣当即就像是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取朱砂!”
一声断喝,把呆滞中的南一拉回了现实,他慌忙从桌上拿起朱砂盒,双手举着。
张灵风用另外一只手挑起点朱砂,当即在马国臣身上画了个敕令,南一是看不懂,毕竟张灵风都没教他。
画完,张灵风才松了一口气,乜斜了一眼满脸惨白的南一:“还不错,没尿裤子。”
听完这话,南一小脸一红。
要是你再来晚点,你估计就不会说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