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掀开落满灰尘的门帘，一胖胖的中年妇女问刘直。
“有啥？”
“有面。”
“除了面还有啥？”
“除了面，还是面，我们是面馆，就只卖面。”
“我是想问你，除了面，有凉菜没？”
“有。”
“啤酒呢？”
“有。”
“一盘凉菜、一瓶啤酒、一碗肉哨子干板手工面。”
“38！”
“我还没吃呢？”
“先交钱再吃面。”
“你们这地方咋跟大城市一样，也习惯先交钱再吃饭？”刘直感到好奇，想和眼前这位胖胖的大姐聊几句。
“我们这里治安不好，经常有人吃完面，偷偷溜走不给钱。”
付完钱，啤酒凉菜干拌面很快就上来了。刘直吃得满头大汗。
起身出门，看到面馆墙上镜子里的自己，刘直吓了一跳。
三个月没理发了，都成野人了。满头大汗的刘直用手抓了抓发痒的头皮，又看了看对门的发廊，打算理个发再去学校报到，免得把人吓到了。
穿着齐臀短裙，露出半只胸脯的发廊妹们要比刘直想象的还要热情。
他提着行李出了面馆门，就在马路对面的路沿上朝这边的发廊瞅了一眼，就有两个发廊妹冲出了发廊，小跑着过来。
“小哥，理发还是洗头？我们这里啥都有？”说着拽住刘直的胳膊。
另一个发廊妹也不甘示弱，赶紧抓住刘直的另一条胳膊，说：“我们除了理发，还免费按摩，妹子都很正点，都很能干。”
刘直左右为难，不知该不该进去，正在犹豫的时候，又从另外两个发廊冲出来两个发廊妹，说着几乎一样的话。一个拉着刘直手里的提兜不松手，一个要从背后卸下刘直的铺盖行李。
“干啥，干啥，五马分尸啊！再扯胳膊就断了。”
“走嘛，走嘛！到我们那里去，让妹子给你做个全套服务，保证小哥满意！”
“到我们店，我们店……”
“我们的好，我们的技师水平在富山最有名！”
“……”
四人连推带拽地将刘直往马路对面拉，不料差点撞到了一位骑自行车的女孩。
女孩扎着两条马尾辫，穿着淡蓝色的侧襟短衫，黑色的裙子，扑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哇哦，这么正宗的民国范儿！刘直的眼睛都直了，心想，在这满是煤灰的矿务局驻地，怎么还有如此清纯的邻家女孩？
令刘直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被拉进发廊的时候，那个穿着民国女学生裙子的清纯女孩，竟然在等红绿灯时，回头望了一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