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疾行如飞,到了村口,正好看见几名衙役在用棍棒打三名妇人。
这三名妇人被打得满脸是血,但还是紧紧抱住衙役的腿,恳求着什么。旁边的几个孩童被吓哭,都哑了嗓子。三个被绳索束缚住的男人坐在一旁,青筋暴起,目露凶光却无可奈何。
这时,一名衙役道:“泼妇,你男人要去保家卫国,无上荣光,也不知你为何如此纠缠不放。再如此不识好歹,就不要怪我们哥几个下死手了!”
一名妇人哭着道:“大爷,您行行好。前一年刚爆发山洪,地都淹了,我们一家六口就指望我男人挑担挣点血汗钱。您征走我男人,这就是杀了我们全家啊,您放了我男人,让我代替他吧,好不好?”
衙役道:“保家卫国,自是男儿之事,要你何用?你们不过农修炼气期一层,我们哥几个都是器修道门,应该知道你现在还没死,是因为我们刚才已经收着手了!莫要纠缠,赶紧松手!”
那名夫人急忙道:“我,我可以的!我厨艺不错,可以犒劳前线将士。而且,我有些姿色,也可以抚慰将士的!求求你,只要能放了我男人,我做什么都愿意!求求你了!”
另外两名妇人也附和道。
一旁被捆住的三个男人张着嘴,奋力挣扎着无法出声,一看就是被封了声脉。
衙役看着满身血痕缠在自己腿上的妇人,想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
他看向立在不远处的三个少年,见他们站在原地没有表示,便叹了口气,又仰天一吼,脸色凝重地看着同样面露悲戚的几个衙役,道:“兄弟们,下手利索点,别让这几个妇人受折磨。”
“且慢!”刘贤德道。
他们三人在一旁观察了许久,就是希望能尽量客观地看清这件事情。
这也是枉老爹教给他们的,即清浊相生,皆是混沌。这个世界是极为复杂的,不要认为好人一定好,坏人一定坏。为此,枉老爹还给他们举了许多个例子,让几人记忆尤深。
枉老爹的例子中,只有儿时故事里的卫霍、朱士谅和火燎原三人是纯粹的英雄。
可是,在他们走之前那一夜,这三人的身上也落了阴影,更让他们三人对这一课铭记于心。
三人上前几步,走到领头的衙役面前,施了一礼。
这名衙役神色稍微轻松了下,也抱拳回礼。
刘贤德说道:“这位衙役大哥,看起来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为何一定要让这三户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才肯罢休?”
“回禀道友……诶,你们是农修?”这名衙役本来有些放松的面容,顿时又沉重起来。
这个衙役早就看见了他们三人从悬崖飞奔而下,身手不凡,感觉是有些背景的仙师。就希望他们能够插手此事,让自己可以不做这伤天害理的事。
“我见三位小哥从悬崖而下,身手不凡,敢问三位小哥,是隐藏了自己的道门么?”衙役问道。
刘贤德摇了摇头:“我们三人是山野猎户之子,日常穿梭于山林中,与蛇虎相争,所以才体力超群。”
衙役面色更沉了,两眼一闭,道:“兄弟们,动手!”
“慢!”三人赶忙喊道。
但是,衙役们并没有听他们的话语,依然无情落下了棍棒。
三人立刻抽身上前,一人拿住了一棒,分别救下了一名妇人。
张拙圣身旁的妇人愣了一下,见他们居然能从器修衙役的手中救下自己,立刻燃起了希望,叩头道:“请三位仙师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另外两名妇人也赶忙拜道:“我们孤儿寡母真的没法过活啊,求三位仙师相助!”
几名衙役都十分吃惊,暗暗思忖,如果换做自己,刚才肯定无法救下这三名妇人。
领头的衙役又问道:“三位……当真是农修,不是道友?”
三人互相看了眼,没有说话。
张拙圣道:“我们三人什么身份,并不重要。先说下你们为何一定要做此事吧。”
衙役摇了摇头:“三位小哥,如果你们背后没有什么高人撑腰的话,我说了也是白说。你们还是不要引火烧身了。”
刘贤德问道:“什么样的高人,水平足够?”
衙役道:“器修道门,要炼气期三层。其它道门,以此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