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刚来到这个班级一两个月,也渐渐的熟悉了班级里面同学相处的节奏,慢慢的开始交了一些朋友。可这些朋友并不是老班,希望他交往的对象。
在老师的心目中,张泽是一个好学生。好学生应该和好学生玩,或者再不济也要和中等生交流啊。可张泽偏偏就和班级后几排的男生混在了一起。老师也表示无可奈何。
张泽的父母常年在外地,所以他不得不住校。在住校期间,他认识了班级里一位混社会的大哥哥欧阳健,欧阳健吸烟喝酒是一样不落。但是好在他是一个好孩子,在学校不会惹事,也没有做出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令老师为难。
一开始欧阳健抽烟,叫上张泽一起,张泽在旁边看着欧阳健,吸着一根又一根。渐渐的张泽成了把风的门头。欧阳健建议张泽来几个。但是张泽还是委婉的拒绝了,他还不希望在学校里面抽烟被发现。
后来欧阳健喝酒想继续拉上张泽。张泽是一个有求必应的孩子,但是他只是吃饭。他特别的可靠,做事有分寸。所以他们都愿意带着他玩儿,尽管他不喝酒不抽烟,与这个“社会”与这个圈子格格不入,但他们还是愿意和他玩。
老师私下里也找过欧阳健他们几个谈话,告诉叫他们不要继续“骚扰”张泽了。说了也怪差生者,好生说话就是“骚扰”。
欧阳健他们几个经过深思熟虑,还是同意了老班的建议。与张泽了一顿饭局。
“你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可以考上好大学的。”欧阳建在酒局中,对张泽吐露心声。张泽明白一定又是老班,对他们几个说了什么。
“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啊,我这辈子应该是考不上大学了,以后大概也会上大专或者上技校,一辈子就这样碌碌无为了…………而你不一样,你是有可能考上重点大学的…………”欧阳健趁着酒劲继续劝张泽好好学习。
“你还是不要给我们几个玩儿了,咱们注定不是一路人,你以后可以过更加光彩鲜艳的生活,没必要和我们这样一群人在一起…………我们没有未来的…………”
张泽听他们几个放弃继续和他做朋友的想法,也瞬间没了底气。他瘫坐在酒桌旁,拿起旁边一瓶酒,咕嘟咕的往下灌。
十一二点的天空中。月亮刚刚划过正当空,夜市上五彩斑斓的霓虹灯,装饰着这座不夜城。烧烤摊上偶尔冒出几缕白烟,啤酒罐被开启的声音连绵不断。到处都是夜市的景象。
张泽砸烂了一罐啤酒瓶,顺手撸了一把串儿。孜然的味道在口腔里跳舞。他不能吃辣,但也强迫自己把那一串有着辣椒酱胡椒粉的羊肉串儿吃完。他知道他现在只能借着酒劲和他们继续说话。他也知道。他无力改变老师对他们的看法。但他更知道的是他们几个朋友是真心对他的。
“成绩不是所有,不要以成绩论人,你们只是成绩差一点,其他的又比别人少什么呢?”白沫从他的嘴里吐出,他第1次喝酒,没轻没重,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底有多大。他只知道现在他必须要喝酒,他只想喝酒,他也只能喝酒。
没一会儿,后面几个小兄弟呜呜的哭了。他们也不想放弃张泽这个朋友。张泽听见哭声也止不住了,豆大点的泪水从脸颊滑到锁骨上.
夏天燥热的气息,不知道是汗味还是眼泪……咸咸的……从口腔直冲到味蕾。他现在只能感觉到这个世界是——咸咸的。
“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兄弟姐妹都很多,景色也不错…………”不知道为什么。学校又搞了奇奇怪怪的早起铃声——大中国。也真够可以的,播放爱国歌曲,美名其曰传承爱国精神。
可再有一颗爱国的心,也打不死早那颗赖床心啊。哀怨声,此起彼伏,从4楼直传1楼。每一层楼不管是男处女宿都有哭嚎的声音。折磨人的早操已经够难受的了——现在又有了早起铃声,好日子看不到头了。
在早起铃声中,张泽被迫起床。早起的头昏沉沉的,重心不稳,踉跄一下又倒在床上。喝过酒早起的人都是软弱无力的嘛。
他的心情一晚都不好,昨天晚上的场景历历在目,像放映灯片一样在他的脑子里闪过。
“你还是走吧…………”记忆的最后一幅画面是欧阳剑坐在酒桌旁。低着头,指着他,慢吞吞地吐出了最后一句“你还是走吧!”
早饭吃完,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回到班级。几个同学相约去操场打球,看了一圈发现人不够,就把目光投向了张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