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山看了一眼郭祺递过来的纸片,并没有去接。
果然是这样!
郭祺瞥一眼谢远山,收回手,说道:“既然你不想念,那我帮你念。”
“郭主任。”
坐在边上角落里的周伯仁坐不住了,他甩掉手中夹着的烟,站了起来。
“郭主任,一张纸也说明不了问题,他们只是些孩子。差不多就行了,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周伯仁语气诚恳,甚至带着些协商的味道。
周伯仁又望向张鹏达,“校长,您觉得呢?”
“呃…”张鹏达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看向了郭祺。
郭祺脸色一正,立即说道:“周老,您有没有想过,这有可能毁了您几十年来的名望和荣耀,您为学校树立的……”
“我能有什么名望和荣耀?我只知道我是一个老师。”
周伯仁打断了郭祺再继续说下去。
周围的老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昨天大家都还好好儿的,怎么睡一觉就变了?
郭祺眼见劝不住周伯仁,又对张鹏达说道:“校长,我们学校自建校以来从没有出现过校风的问题。不管是县里、市里,甚至是省厅,都给予我们高度评价。”
“如果就这样不痛不痒的过了,这会给学生们树立不良榜样。”
“如果学生们都效仿,形成一股无法控制的风潮,那我们学校的名誉可就毁了呀!”
郭祺只差没直接说:学校的名誉可就毁在你张鹏达手里头了。
学生早恋的问题一直是上面重视的问题,更别说越过底线。
如果郭祺说的事能坐实,那问题就很严重了。
再在学校形成一股无法遏止的不良之风,那对张鹏达自己的政绩影响可就大了去了。
张鹏达扶了扶金框眼镜,露出一口微凸的牙,望向周伯仁,说道:“周老,郭主任也是为了学校好,要不……”
周伯仁挥挥手,叹了一口气,“唉!我身子骨老了,就不坐在这了。”
周伯仁说完,微弓着背,缓缓走下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的背微微佝偻,步伐缓慢。
老师和学生们,目送着周伯仁缓缓进了房间,关上房门。
此时他的背影,竟给人一种沧桑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