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牵着陈亮在兰城繁华的街区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她眼神锐利起来手也攥紧了陈亮的手,陈亮疼的低低“嘶~”了一声,她看到了让她无比熟悉的一个人,王晓锋,就是这个死老赖,给自己下套,害自己负债累累,拖了自己半年时间,陈越恨得牙根直发麻,手指骨节痒,想揍他一顿。猛然想起自己已经重生了,这个时间段他还不认识自己,但是不做点什么,陈越又觉得心有不甘。
王晓锋现在比后世35岁的时候体型瘦点,穿着一件蓝色格纹的衬衫,一条黑色的休闲裤子,面部变化不大,戴着一副无框的眼镜,他是典型的长的着急型,二十几岁的脸看起来像四十几岁的,三十多岁的时候还是像四十几岁的。他现在还是中医院的一个小医生,只看面相病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老医生。
据陈越前世的了解,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中医院工作,直到后来出了一起医疗事故才辞职开了医疗器械公司。
王晓锋今天没在医院,是因为他们科室昨天接诊了几个因为建筑工地脚手架没绑牢固,摔伤的特殊的病人,这几个病人身材高大,骨骼比常人粗壮,医院现有的器械做不了手术,骨科的马主任派他找几个厂家配几套骨科器械,因为这批器械需要和特殊病人的骨头规格型号要匹配,因为一直是王晓锋负责科室跟厂家的对接,所以才让他出去联系厂家选配。
陈越不动声色牵着陈亮跟在王晓锋身后,看着他进了一家挂着兰城迈
思医疗科技有限公司牌子的大门,陈越悄悄跟着,假装在找人,看着他进了一间办公室,跟一个笑眯眯的,穿着黑西装的胖矮中年男人握手,陈越站在门外张贴的宣传栏前面,假装看着宣传栏,就见门内的两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聊的很热络,感觉关系很好的样子,陈越听的不是很真切,紧接着那个男人从铁柜子里取出一个纸袋,递给王晓锋,纸袋的一角刚好能看清里面是装的是钱。
陈越满脸冰冷,安静的目睹了这个画面,王晓锋这时还没有意识到有人盯着自己,他被马上到手的好处迷了眼,根本没有察觉到周围的环境,他心里想着赶紧取到器械,送回医院,等病人装到身上,器械退不回去了,他的心里也就踏实了,这批器械病人要交给医院25万,厂家给他的回扣足有5万,他美滋滋的想着,这样的好事多来几次才好呢,今晚下班后要不要去找熟悉的技师按摩一下呢,好久没去了,有钱了心里更痒痒了。
陈越看他马上要出来了,于是提前一步牵着陈亮先出了门,站在路边一颗大树后面盯着门口。不一会王晓锋就出来了,纸袋被他卷起来夹在腋下,手里还拎着一个小箱子。
据陈越分析,箱子里装的应该是医疗器械,陈越看他打了一辆车,陈越也招手拦了一辆空车,上车后陈越说“师傅你跟着前面那个尾号996的出租车。”可能出租车司机见多识广也不多问,直接踩油门跟了上去,前面的车到中医院门口就停下了。陈越匆匆取出零钱递了过去。下了车躲在人流中跟在王晓锋身后,看他脚步匆匆的穿过人群,然后上了楼,之前夹在他腋下的纸袋已经不见了,但是陈越看到他裤腰处鼓鼓囊囊的,应该在来不及放钱,别在裤腰了,陈越快走了几步跟上他,见他跟值班室的护士打了招呼说了一声“周姐,今天忙吗?嗯嗯,我刚回来!”就进了医生办公室,再出来时身上多了一件白大褂,腰腹处的鼓包也消失了。
这时王晓锋去了主任医师办公室,办公室门敞开着,马主任正在写病历,察觉到来人,抬头见是王晓锋,就问“小王啊,器械配的怎么样?”
“主任,器械都配全了,但是因为规格型号不好找,手术又等不了,要的急,所以价格比平时的较高。”王晓锋连忙答道。
“一套下来多少钱?”马主任问。
“一套下来二十五万。”王晓锋抬手扶了下眼镜回道。
马主任皱眉,说“这也太贵了,没有其他的厂家吗?这几个病人经济条件可不好,而且我听他们说,工地的老板推托是他们操作不规范造成的意外,只赔一半,这剩下的可不是小数目啊!”
王晓锋又急忙补充了一句“主任,这我也没有办法啊,我跑了一天,昨天晚上凌晨了都还在给厂家打电话,这全兰城的器械厂家我都打听遍了,目前就只有这一家公司有C8L9规格型号的器械,这几个病人可都是各自家里的顶梁柱,再晚,也怕病人来不及手术啊,这要是落下残疾,这几个病人的日子就更难过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再说器械我已经提回来了。”这时王晓锋心里想的是,病人才不会跟医生讨价还价呢,马主任真是管的太多了,人家经济再紧张,又不花你家的钱,反正其他厂家不管有没有,器械我都已经提回来了,想来也不可能再让我送回去,再来回折腾,病人可就等不及了,又想着晚上下班可以去消费,内心很是欢欣。但是面上还是什么都没有显露出来。
马主任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放下笔,站起身对王晓锋道“走,去住院部,跟病人商量一下。”
因为他们对话没有刻意放低声音,陈越这次听了个清楚,终于明白前因后果,王晓锋这人最会装模作样了,又向来见钱眼开,唯利是图他说的话陈越一句都不信,八成是医疗器械公司的人用钱贿赂了他,他又故意拖了时间,真是个冷心冷肺的人渣啊!倒是这个马主任医德不错,是个好医生,就是跟前世的自己一样有点识人不清。
可是这件事自己该怎么利用呢?陈越想了想,不如先从破坏他的谋划开始,让他所有打算都落空,毁掉一个人他最在意的,大概就是对这个人最大的惩罚了吧!陈越嗤笑一声!牵着陈亮离开。
陈越没有再去跟踪王晓锋,而是到医院门诊楼一楼便民服务台找了一个收费的电话厅,跟护士借来了纸笔,给陈越爸爸陈永的办公室拨了通电话“嘟~嘟~”两声电话接通,传来一男声的“你好!请问您找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