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白色的人骨如同雪片一般落下,瞬间将君梦溪撞出的空缺填平,因平衡已被打破,被堆积的很有艺术感的骨山骤然倾倒。
小灵仍然静立在原地,没有闪躲,任由白骨将自己吞噬,锋利的指骨划开了他的皮肤,将如玉般的莹白染上了殷红。
祭坛边的村长被动静所惊动,快步赶到了石洞外,却被溢出的白骨阻拦。
“如果这样能减轻你们的苦痛的话,那就尽管来吧!”
“哈哈!……哈哈!……哈哈!”
小灵全身被冰冷的白骨包裹着,感受着身体被尖骨划开的疼痛,他逐渐开心起来,甚至还在石洞外的村长都能听到他疯狂的大笑声。
良久,当村长清理干净洞口的白骨进来时,却只看到一身暗红,被切割得面目全非的小灵站在骸骨之海上,流淌下的鲜血在身下形成一个殷红的圈。
比起外面的那座石台,村长觉得,这才更像是真正的祭坛。
“你……”
村长许久没说出话来,手指颤抖着触碰他的身体。
“村长……开始吧,这将是最后的祭祀。”
“可……我们的布置……”
“我的时间不多了。”
小灵凝视着老人,脸上血肉模糊,流下的血将他的眼白也染成暗红色,就如同那地狱中爬出的恶鬼般狰狞恐怖。
“……你会得到解脱的。”
老人深深地叹了口气,神情恍惚,显得有几分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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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你们说的'井外'?”
叶红鱼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村子,随口问道。
男人将将手中的绳子在井边固定好,答道:“是的,除了村子中心的那口水井,村子最西边的这口井早些年就被废弃了,听村长说,我们最初便是住在'井外',后面用这根绳子到了'井中'。”
叶红鱼面前的村子与那晚短暂待过的村子一般无二。
她拔出了手中的剑,对着男人微微示意,向着村子里走去。
男人跟在她后面,看了看她的背影,开口说道:“孔臧,这是我的名字,我儿子叫孔小兴”
叶红鱼微微点头,没有回答。
村子不大,只花了少许时间二人便简单的走过了一遍。
“看来我们的推测没有问题,你们所谓的'井外'其实也是'里'的一部分。”
叶红鱼指了指面前的墙壁,轻声道。
孔臧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看着眼前的房子,问道:“这间房子……是老刘家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叶红鱼随意地在墙上画了几笔,又走到窗前向里看了看。
“如果说'井外'就是'表',那么这面墙上应该有一个红鲤标记才对。”
孔臧似懂非懂地看着墙上新鲜的印记,没太深究,默默地点了点头,伸手指向村子中心。
“那里就是祭坛了。”
“为什么在所谓的'井外',村子的中心不是井而是祭坛。”
叶红鱼面无表情地问道。
孔臧从布袋里拿出了一张纸,轻轻展开。
或许是因为纸的年代太过久远,使得它有些微微泛黄,孔臧展开时透出一股子霉味。
“这是村子最初的图纸,我简单梳理了一下,一开始,祖辈们应该是处于'井外',井外的水源非常稀少,所以农作物的产量很少,根本养活不了多少人,村子的中心设有一个祭坛,人们会每年在那里举行血祭。”
说着,他拿出水壶喝了口水,指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说到:“后来他们在村子的最西方发现了一口枯井,那下面便是'井里',他们下去之后,发现了很大的一口水井,于是便在下面建造了新的村子,只在每年的祭祀之日会到'井外'来。”
叶红鱼皱了皱眉,微微思索后,说道:“我明白了,我们先去祭坛吧,把东西先布置好。”
祭坛不大,布置得很简陋,或许是因为被鲜血多次冲刷的缘故,被勾划出的凹槽显着令人恶心的暗红色。
“你们血祭的过程是什么样的?”
叶红鱼一面将布袋中的烟花拿出来,一面问。
“……村长会在祭坛上……把祭品的……血肉一刀一刀地剔下来,将血液浇灌在沟槽里,然后带着白骨……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把白骨带去了哪里……而且,我们该怎么祭祀?”
孔臧有些吞吐,断断续续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