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臧话还没说完,便被身后的人用一块硕大的石头狠狠砸中了脑袋,人扑通一身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来人看到他满头的鲜血,有些忐忑地问道:“我不会……把他给打死了吧?”
说完,他用脚蹭了蹭地上的孔臧,见他没有动静,索性直接踹了两脚,道:“管他呢,狗娘养的,我之前还以为这厮是个好人,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德行,死了也活该!呸!”
“……你可以……先帮我包扎一下吗?”
叶红鱼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张柏霖有些尴尬地看着她,连忙拖着孔臧走到祭坛边上,一把把孔臧扔到没有被血浸润的另一半祭坛上,手脚麻利地在他的大腿上划了道口子,鲜血汩汩地流出,顺着纹路蔓延。
短暂包扎过后,叶红鱼靠在祭坛边上,看着张柏霖忙活,轻声问道:“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做到在'表'与'里'来回的?”
闻言,张柏霖停下手中动作,语气有些低沉地答道:“这本就是我的罪孽。”
“你的罪孽?”
张柏霖叹了口气,继续手中的工作,他用木棍沾着些血液,在祭坛上一笔一笔的勾画着。
“我有个狗娘养的祖宗,不知道多少年前伙同一帮疯子'饲养'了那东西,还抓了一批人养在'井'里,所以……那东西存活在世上,以及数千年来被当作血食的那些迷茫的灵魂,都是我的罪孽。”
顿了顿,他看着叶红鱼,问道:“你还能正常行动吗?”
叶红鱼没有说话,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此时身体的无力感消退了许多,已经能够正常活动了。
张柏霖看着她,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小妹妹你还真是厉害啊,既然这样,我们就开始祭祀吧,你帮我去把那些火盆点起来。”
说完,他指了指刚搭好的围在祭坛边上的三个火盆。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张柏霖示意叶红鱼站在自己身后,又上前将祭坛上的孔臧踢下去,此时的血液已经足够进行祭祀了。
他看了看天空中挂着的几点白云,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张破旧的古卷,语气恭敬地念着上面的祷告词。
随着有些拗口的话语落下,原本带着澄澈白云的天空骤然黑了下来,黑云渐渐汇聚,形成了一个紫黑色的漩涡,隐约可见其中翻涌着的巨大肉块。
“虚空中回荡着对他们的赞美,森之XXX即将繁衍昌盛!”
张柏霖身体微微颤抖着,口中呢喃道。
天空中的巨物似有所感,停止了无止境的翻滚,'祂'对二人垂下了目光。
那目光仿佛拥有着诡异的力量,能唤起人内心深处的恐惧,张柏霖的身体颤抖的愈发剧烈。
他身后的叶红鱼震撼地看着天空,眼前又浮现出那晚的情景,那个恶心的黑衣人仿佛又压在她的身上,将极致的恐惧与愤怒带给她。
“昊天……真的是世间唯一的神灵吗……”
信仰坚定的她第一次对此产生了怀疑。
'祂'没有在意自己的出现对二人造成的影响,只是准备着接受自己的祭品。
于是一条粗壮的紫黑色触手自肉块中伸出,穿透了云层向着祭坛而来。
许久,'祂'收走了自己的祭品,于是这个世界便再没有什么值得'祂'注视。
肉块在漩涡中沉浮,片刻便隐入其间,云层逐渐消散,没多久便现出如洗的湛蓝色天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那……到底……是……什么?”
叶红鱼低着头,身着的红衣已被汗水浸透,语气莫名地问到。
张柏霖已经平复下来,有些轻松地说道:“那不过只是坨'肉块'罢了,只有在这'井中',它才是'祂'。”
叶红鱼闭上眼睛,将刚才回忆起的黑衣人的身影强行压下。
片刻后,她语气冷漠地说:“那么,该如何杀死它?”
看着叶红鱼的表现,张柏霖有些讶异地睁着眼睛,笑道:“去'血祭之地'吧,在那里,我们将直面它……以及他们。”
他抬腿向祭坛上走去,话音随之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