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夜的山海关,战斗却是异常的惨烈。
月色下,忽必烈以奴隶为前驱,以蒙古军为后军,以薛怯军为军法官,一蒙古万户骑在马上,高呼:“攻关。”
只见数万奴隶各式各样的打扮,扛着简陋的云梯,拿着的武器也五花八门,呼啦啦的一涌而上。
关楼上的一军官看着迎面而来的奴隶大军,并无丝豪慌张,这样的场面白天早已见识过了,等奴隶大军们靠近,才沉着的开口:“弓箭手,瞄准,放箭。”
只见关楼上的飞出一片小黑点,密密麻麻,响起一片“嗖嗖”的响声,顿时,底下的奴隶就被射翻一片,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
“放箭”,“放箭”,“再放箭”,那军官沉着的开口道,奴隶们又是一片死伤,一片惨叫,一些胆小正准备往后退的奴隶,顿时就被冲上来的蒙古人杀死。
一个骑在马上的千户,大声厉叱道:“你们这些卑贱的奴隶,是大汗仁慈,饶恕了你们的生命,你们居然敢不尽心为大汗打仗,实在是不可饶恕,今天我再重一遍,敢擅自撤退者,杀无赦。”
“快,把这些卑贱的奴隶赶上前去”,说完抽出弯刀,领着人又驱赶着奴隶向前。
这次,新一轮的攻防战就此展开了,甚至加上了蒙古人的回回炮,一轮又一轮的飞石就着月色砸入山海关,城上的守军的伤亡进一步加大了。
蒙古人这种无差别的攻击,双方的伤亡是进一步加大,奴隶的尸体是堆满了山海关的城脚。飞石一砸在山海关上,顿时就有十几人受伤或死亡,城上城下到处都是到处都是血水,血淋淋的一片,好不吓人!
明亮的月色照耀着这片大地,尸山血海,铁火断矛,一方攻,一方守,彼此拉锯着,战斗着,胶着着,双方各不相让,这是铁与火的较量,这是沙场男儿的无奈与幸运,这是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的生存之战,这也是大汗与皇帝之间的较量!
此时的山海关,是生与死距离最近的地方,彼生吾死,没有任何妥协,容不得半点侥幸,一切都看上去那么自然,只有天地间彼此的嘶杀声,这是生命与生命的碰撞!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此时,山海关的一座城楼中,一个棱角分明,头发花白,一脸沧桑的老将军,身着一身黑色的铁甲,坐在上首,不顾自己身上的血迹,在昏黄的油灯下,正努力擦拭着宝剑上的血迹,一言不发!
一个身材魁梧高大,一身黑甲,面色黝黑,坐在下首的年轻将军,翁声瓮气的说:“爹,你说我们能守住山海关吗?”
坐在上首的将军,正是山海关守将张羽,这位老将军听了,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年轻将军,这是他的大儿子张铁,斥责道:“在军中,叫我将军,不得于父子相称!”
又说道:“怎么会守不住,山海关有精兵八万,物资充沛,我们主守,就凭这些奴隶怎么可能攻破山海关,这些动摇军心的话,不要再说,否则定斩不饶。等着吧,大战才刚刚开始呢,这是忽必烈在消耗山海关的守军,明后天的大战才是最惨烈的,你们这些娃娃又何曾见过铁血沙场。”
张铁顿时就是焉了,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
张羽也不管他,就径直开口说道:“这时候中枢怕是已知道了我的情况,七天之内必有援军,我们只要守住六天时间,朝庭的援军必然会到达的。”
张铁听了,点了点头,说道:“这我知道,只是新皇刚登基,国内不稳,只是不知道会派出多少援军,山海关周边的援军对我们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怕是难于起到什么效果吧?”
张羽听了,说道:“不错,你小子长进了。”
张铁听了嘿嘿一笑。
张羽又有些忧心忡忡的说:“看来援军只能从燕京而来了。”
“但是,不管如何,我们也要守住山海关,就是死,也要死在山海关!”
“二十年了,本将镇守山海关已经二十年了,历三朝而不衰,朝庭对得起我张家,大乾对得起我张家,我张羽也要对得起朝庭,对得起大乾。”
“我一生忠于大乾,就是死,也要死在这山海关!”
“况且身为武人,战死疆场,马革裹尸,就是最高的荣耀!”
……
而此时的山海关,战斗是欲发的激烈,蒙古人亲自下场了,借着夜色,借着火光,混杂在奴隶中,借助云梯,拼命的向城关上攻来!
飞石渐渐弱了,时不时的来几下,张羽站在城檐下,一脸严肃,高声喝道:“注意了,蒙古人要攻上来了。”
借着月色与城上的火光,张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正快速的向城墙靠近,张羽沉着的开口道:“弓箭准备”。
“射。”
只见一片黑色的箭矢快速的下方飞去,顿时传来了一片惨叫之声。
“准备”,“射”。
又一片黑色的箭矢向下方射去,又传来了一片惨叫之声。
“准备”,“射”。
又一片黑色箭矢猛的向下方射去,顿时又传来了一片惨叫之声。
不一会儿,蒙古人终究还是靠近了城墙,搭好云梯,顺着云挮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