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拱了拱手,弯腰道:“县丞大人,这银子是小人辛辛苦苦存了三年,今天才去钱庄换的,本打算给老伴买几根参治病的,没想到掉在了地上,这赵大富见了,非要说是他的,你要替老儿作主呀。”
赵大富赶忙一拜,“大人,你别听这陈奇胡说,小人虽不比大人尊贵,可也是有操守的人,想我先祖赵齐,还跟着太祖皇帝打过仗呢,小人怎么会做这种丢人的事?”
“这银锭是小人早上刚从自家库里拿出的,准备去集市买两个使当的丫鬟,谁知这个陈奇,倚老买老,非要说这银子是他的。大人,你要替小人讨回公道呀?”
看到这里,老柴把嘴巴凑到了李铁蛋耳边,“大人,我们要不要表露身份?”
李铁蛋摇了摇头,“不用,先看这张县丞怎么断的案再说。”
只见张县丞蹲了下去,端详了那地上银子半天,好像想占为已有一般,眼里突然闪过一道光来,站了起来,大喝一声。
“好你个陈奇,竟敢欺瞒本官,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陈奇吓得一抖,眼睛里却是疑惑无比,急忙跪在地上道:“大人,小人招什么呀,这,这银锭真的是老儿的呀。”
“陈奇!”张县丞又是大喝一声,“你还敢狡辩!我问你,你说你要给你老伴买参吃,可这一根参也就五钱银,你为什么不拿碎银去买,偏要换成银锭,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大人明鉴!”赵大富急忙一跪,“大人果然是神断呀,小人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大人英明呀。”
众人一听拍手称快,有的道:“张县丞不愧为青天大老爷,全无一点偏颇之心。”有的道:“大人真是才思无双,这么快就破案了,真是我北流县百姓之福呀。”
有的干脆就向陈奇吐口水,口中大骂:“你个老不死的,就知道倚老买老,恬不知耻,还说什么行得正坐得端,我呸!”
陈奇气得浑身乱抖,可他只是一个草民,能做些什么,唯有大喊道:“大人冤枉呀,这银锭真是老儿的,是我一家子的救命钱呀。”
“我之所以把这银子换成整的,是怕碎银子放在那,哪一天管不住自已的手,把他给花了呀。大人你不能判给赵大富这个奸人呀。”
张县丞大喝一声,义正言辞地道:“陈奇!本大人目光如炬,怎会判错此案,你若老实交代,兴许还能落个安生,若再强言狡辩,本大人立刻把你打入大牢。”
“大人英明!”赵大富听见此话,脸上肥肉挤作了一团,“谢谢大人,小人这就告辞了。”
说着便要去捡那银子。
“慢!”李铁蛋挤了进去,他这一会在外面看着,心里想着,已经有了断案的依据,而不是全靠单纯的推理。
“大人,请听小子一言,这银子是谁的,不是陈奇说了算,也不是赵大富说了算,更不是大人你说了算。”
张县丞上下打量一番李铁蛋,他在这北流县里,就是个土皇帝,已经很久没人这么顶撞过他了,脸上一愠,大喝道。
“大胆刁民,你休要信口开河,这银子是谁的,不是本官说了算,也不是二位事主说了算,难道是你说了算?”
李铁蛋拱手笑道:“也不是小子说了算。”
张县丞儒衫大袖一挥,指着李铁蛋的鼻子,气呼呼地道:“那是谁说了算,难道是这银子自已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