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白大侠,小人从小就喜欢学各族人说话,所以这苗语我也会一点。刚才我听那几个传话的苗人讲,说是这黑木今日大婚,要宴请寨中所有苗人。”
“大婚?”白杜二人一听,对视一眼,顿觉事有蹊跷,白展忙问:“那你听见他们说这黑木要娶谁没有?”
王如虎挠了挠头,想了一会道:“这个我没太听明白,好像,好像是一个叫阿布什么的女子。”
“是不是阿布莎?”
“对,对,对,就是这阿布莎。白大侠,你认识她?”
白展脸上刷的一白,摸着白净的下巴道:“这阿布莎本是黑木的贴身侍女,从小就跟着他。我还听兄弟们传,这黑木好像在十岁时就,就要了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要娶她?难道说—,快,跟我来!”
白展一面说,一面转身往旁边跑来,一路上都有许多苗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拿鸡的拿鸡,捉鸭的捉鸭,个个喜笑颜开,正欢天喜地的往上寨方向走,看那模样,还真像是去参加黑木的大婚。
三人却不敢怠慢,一路避开这拥挤的人群,迅速来到了一所由竹子和木头新建的大院子前,几个在院墙上巡逻的人见了,急忙打开了两扇巨大的竹排门。
迎面而来的便是一座高三层、宽数丈的大竹楼,一席灰衣的白四叔,和几个面容严肃的老头,此时被那天上那金灿灿的阳光照着,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白展忙大步上前,大声喊道:“父亲,你快派人上瞭望塔看看四周,是否有敌人来袭。”
杨四叔正和几个老兄老弟谈着儿子长大了不受管,女儿长大了不中留的千古难题,这会越说越生的白展的气。
猛的听见这么一喊,不由愣了愣,站起身来,望了望满头大汗的白展,冷哼一声道:“白统领,你不好好在你的指挥所呆着,跑到老夫这军营来做甚?”
白展知他还在生气,也没有功夫与他争辩,忙带着杜川二人,自个上了那大竹楼旁的一座高约三丈许的大木楼。
远远望去,只见那寨墙周围,稀稀拉拉的长着一些古木苍松,杨树白桉,人高的杂草,迎着山间的微风,荡起一阵阵海浪似的波涛,并不像有人埋伏的样子。
“白大侠,你看那是什么!”突然,身边的王老二喊了一句,白展急忙顺着他手指所指方向看去,只见那杂草之中,哗的一闪,突然放出了一道金光。
定眼看去,那金光之下,竟站着一个人,虽看不清面目,却可知他很高,而那金光,正是他肩头上的大金刀所发出。
“是黄金彪!”白展心中一动,心知不妙,急忙转头大喊一声,“父亲,快命兄弟们出军营,黄金彪要来攻寨了。”
“什么?”白四叔听了这话,也不敢怠慢,急忙大喝一声,“黄金彪要来攻寨,能上的兄弟,速速随我去寨墙。”
“是!”
这寨墙是斑王寨的第一道也是最坚固的防线,一旦攻破,后果将不堪设想,众人听了令,急忙从四周的屋子钻了出来,拿起武器,背上长弓,往寨墙方向而去。
白展几个纵跳下了瞭望塔,看了看远去的众人,又想着黑木的鬼把戏,心中暗度今日之战必是凶多吉少,于是对身边的杜川和王如虎道。
“杜捕头!王兄弟!经昨日一战,我铜石山兵力已远不如黄金彪,如今大当家的又被黑木所困,战斗力更是大打折扣。唯今之计,只有拜托你二人,速速带上你们的人赶往上寨,想办法让黑木出兵方可解此危机。”
杜川停了片刻,眼睛里闪过一道欣赏,抱了一拳道:“白大侠,不是咱老杜不帮你。只是黑木这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咱又与他不熟,此去未必能请出兵来。”
“我看不如这样,咱先跟着白四叔他们去杀敌。这王老二鬼把戏多,又懂几句苗人的鸟语,你就带上他去找大人。倘若,倘若要是这寨墙破了,答应兄弟,一定要保护好咱家大人。”
白展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心中顿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正欲说话,却见着杜川将腰间大刀猛地的抽了出来,已是跟着众人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