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璎正蹲在听雨阁不远处的一处花圃里侍弄那些被雨水冲刷了好几天的牡丹,地上满是叶子和残瓣,她的两个侍女也拿着工具一旁收拾。
华倾刚临了大概,上午便过去了,华璎已经饥肠辘辘进来觅食,谢笙也从水榭里回来了,赶紧帮着问膳食好了没有,华瑾听到动静,才直起了腰,这不动还好,一动整个身体便酸痛起来,“哎呦”声便回荡在整个听雨阁里,谢瑜忙想去扶,才发现手上的墨还没洗,止住了步子,一旁的侍女们赶紧上前,把华瑾搀扶到椅子里,垫上极软的靠枕。
华倾这才从画中回还出来,见到众人的手忙脚乱的模样,皱了皱眉,又突然感到腹中空虚,才知道自己已经临了半晌了,便命传了膳。
午后,华倾没有休息,继续上午的临摹,谢笙便凑上前去,谢瑜见状赶紧把研墨的任务交给了谢笙,自己带着侍女上了楼,华瑾坐在椅子里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吃完饭又让侍女给她揉捏了几下,便让人抬着椅子坐到了旁边继续看。
后半晌,谢笙看得累了,便上楼歇了歇,下楼后又看了几幅墙上的字画,天色便昏了下来,华璎又在外面忙活了一晌,进来原准备告别,见华倾仍入神画着,便悄悄走了。谢笙在她走后也回了星竹院。谢瑜歇了半晌,下楼时见谢笙已不在,便也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时不时起来磨一会儿墨。
华倾待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才描摹完,见谢瑜和华瑾还在等她,心里很是欣慰,便破例邀请两人到她的园子里用膳。谢瑜研墨累了一天,又见二姐主动邀请,便欣欣然答应了,华瑾身体虽疲累,但精神却亢奋得紧,她喜欢刺绣之道,而刺绣和绘画一向不分家,华倾又是少有的画中天才,她看了一天,自觉大有裨益,也高兴答应去了。
三人去华倾院子里赏月吃饭,直到月上中天才散去。
翌日,果不其然,又是谢笙先到。华璎惦记着她的花,也早早过来了。其余三人昨日疲累又闹得晚,竟到中午才先后过来,一起用了午膳,华璎正想上楼休息,谢瑜坐在椅子里喝茶,心里盘算着下半晌不能让二姐再画画写字了,不然自己两只脚就要肿了,便喊着华璎坐下,说道:“母亲大人让我们一起增进感情,我们总这么各做各的,也不是个办法,不如,我们想个需要五个人都出力又都新鲜的事来,既成全了我们自己又成全了母亲的挂念。”
众人听着有趣,华璎便也坐下了,脑子一转,想到外面的花花草草,不由先说道:“不如每人领养一盆花,大家一起修枝剪叶,浇水施肥。”
谢瑜一听又是劳苦活,便忙说道:“不好,不好,这事太过简单又容易影响仪容,既达不到效果又易被母亲责骂,再想一个吧。”
华倾虽不似谢笙一样几年不出门,可平时也只有去给母亲请安的次数多些,对于这些俗工巧事确实不懂,心里虽极赞成谢瑜的想法,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华瑾沉思了一会儿,笑着说道:“不如绣个香囊吧,”见谢瑜又要反驳,她举手示意自己还没说完,“不是让大家都绣,二姐善画,可以画花样子;四妹爱捣弄花花草草,对于制香一道也略有心得,可以制香;而我看谢笙对于书画也极为熟悉,不如帮二姐描花样子;五妹嗅觉敏锐,对各种香料也熟识,可以帮着四妹调香,至于绣嘛,就交给我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分配也极合理。”华倾说道。
华璎一听自己可以制香,便高兴同意了,谢笙完全不懂,但也十分好奇,便点了点头,谢瑜虽不满意不能跟着二姐,但对于香料也极为喜爱,便也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