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朱由校强忍着心中火气。
“皇上,三思!此刻兴兵,万万不可!”魏忠贤抬起头,用尖细声音大声喊道。“您在位七年,每年边疆兵戈不断,一月前您落入水中,感染恶疾,已是天示呀!甚至天谴啊!”
“什么?”
朱由校一愣。
其他臣子互相看了看,脸色变幻,瑟瑟缩缩没言语。
魏忠贤重重咳嗽了一声,袖子一甩,言辞绰绰:“皇上,您登基七年,不问国事,只知后宫制作木艺!而大明朝廷早已处于危险中了!百姓民不聊生,赋税大减,金国扰边,东林党夸夸其谈危及国本……这一切,已是上天对您对大明的启示了!您还想这样下去吗?呜呜!”
“你!”
朱由校眉头一皱,明白了魏忠贤要说什么了。
魏忠贤脸部扭曲,眼睛通红,神情激动,转过身看了一眼朝堂众人,戚戚然慢慢跪下,朝朱由校来了一个五体投地。
紧接着。
他站起身,眼中带泪,猛地一擦,指着朱由校:“皇上,为大明计,为天下百姓计,还请您遵从三日前对信王所说之事吧!”
朱由校身形一晃。
三天前。
旧版朱由校病入膏肓,为了安排好皇位,当着魏忠贤及一众重臣,将天下交到了亲弟弟信王朱由俭的手中。
这几日。
信王朱由检在太庙斋戒素食,为朱由校祈福,直白一点,只等朱由校翘辫子就回来为他入殓,准备登基。
可是。
朱由校现在大病痊愈,魏忠贤又提起此事,这不是逼宫,让自己禅位吗?
他正想说话。
魏忠贤却往两边朝臣看了看。
很快。
几名朝臣先朝魏忠贤拱拱手,又朝朱由校拱拱手,声音悲凉。
“皇上!”
“您近年来身体多恙,早已无法适应朝政!”
“信王检年轻气盛,十七岁正是执政良时,还请皇上以大明天下为重,以您身体为重,禅位吧!”
……
扑通扑通。
一个二个朝廷重臣从队列中站出,跪倒在地,口中哀嚎,却目光冷然的盯着朱由校。
“这……”
这一幕把其他朝廷大臣看得目瞪口呆。
大堂中的那些宫女太监们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死死地低着头。
逼宫!
朝廷九千岁魏忠贤这是当着所有大臣还有金国使臣的面……逼宫啊!
靠!
朱由校苍白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喵的!
魏忠贤好大的胆子呀!
自己还好好活着呢,就想自己让位给朱由检!
肮脏的鳄鱼眼泪,狡猾的老狐狸!
魏忠贤愣是凭借着和自己这一个时辰都不到的相处,判断了自己重生后的性格,做了这惊天的大决定!
宫闱大变,果然在转瞬之间!
这时。
张鹤鸣忍不住了,忙站了出来:“魏公公,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当着伪国使节如此让皇上难堪!”
“再说了!”
“眼下皇上身体康健,你们怎么会想到禅让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