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沈复听了老父和妻子的话,才知道京城如此变故,只知道先帝吃红丸驾崩,但不知如今动荡得如此厉害,难怪他们要来这兵燹焚城的辽东,京城原来更是凶险。
众人行至客栈,才将行李安顿,诸事还未停当,就听得门外爽朗笑声:“沈老弟!高堂弟妹皆至,为何不派人通知我等?想必是如此大喜,都把几个老哥哥给忘了?哈哈哈......”
妇人正疑惑,抬眼往夫君看去,见他似是胸中明朗,自己便暗自宽心了些。
众人还在收拾各处寝室,听见此人声音倒是各个迎了出来,刚行至客栈大堂,正门便“吱呀”一声应声洞开,未等各兵卒小将行礼,来人抬手虚按,止住众人。
妇人这才看清,除门外分列两侧六人侍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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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有三人,沈复抱拳行礼后,便说道:“沈复岂敢,还未来得及与三位大人禀报,三位大人是如何知晓的?”
三人相互看了两眼,笑道:“我说沈老弟啊,你怕是高兴昏头了,城中戒严,各处街口兵丁随时来报消息,这是你定的规矩,怎生忘得这样干净?”
沈复才作恍然大悟状,说道:“是了是了,是沈复的疏忽。容沈复介绍,这是家父,沈固沈老大人,”说着拉过妇人袖口至自己身边,“这是沈复内妻,姓洛,名唤闻柳。父亲、柳儿,这是贺世贤贺总兵,这是尤世功尤总兵,这是沈阳卫卫指挥使王矫王指挥使,柳儿快来见过三位大人。”
沈复每介绍一人,洛闻柳都躬身福上一福,沈固亦是抱拳躬身,三人连忙上前搀扶住沈固,说道:“哎呦!老大人使不得,常听沈贤弟说起您老,历经萨尔浒一战,无论官职死生,均是大明的英雄,我等岂有让英雄行礼的说法?”
说罢也转身抬手,将洛闻柳虚扶起身,尤世功说道:“弟妹这出挑身姿,倾国容貌,怪不得沈贤弟在论战厅接到消息拔腿就走,连甲胄也来不及换呐!”此戏言一出,众人皆忍俊不禁,旁边兵士也憋不住透出几声笑来,沈复虽无妨,倒是将洛闻柳羞了一个大红脸。
贺世贤长笑几声,见对面一个只顾挠着脑袋傻笑,一个抱着襁褓脸红得似要滴血,便立马止住笑声,“哼哼”咳嗽几下,拍了拍尤世功与王矫后背,尴尬笑道:“额......今日天色已不早了,弟妹这怀中婴儿睡得如此香甜,想必老大人和弟妹也累了,那不如休息一天,明日申时六刻公务完毕,明日就在此客栈,为老大人与弟妹洗尘!”
另二人也回味过来,实不该刚见面就拿男人间的笑话闹了弟妹一个红脸,也尴尬笑道:“就是就是,此时戌时四刻有余,就不打扰各位了,我们已差人准备了些吃的,只是,事出仓促,只能做几份平日战饭,不过保证热乎,见谅见谅。”
沈复一家连忙道谢,执意将三人迎出,三人连说道:“不远送!不远送!”房角跨上马匹后,贺世贤向沈复大声说道:“沈贤弟,明日你不用来了,放你一天假,各自与家小快活去罢!”
洛闻柳虽羞得厉害,也忍住羞意,深深一福送三人及随行侍卫远去,待众人无影后,才转身向沈复道:“诚哥,这几位大人也是挺有趣,想必诚哥在沈阳也不会太遭罪,柳儿心也放下了些。”
沈复只觉当时软言侬语,一颗心似要化了一番,他将爱妻拥入怀中:“柳儿,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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