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情形,沈复对这支援军再次肃然起敬,但心知人数还是少了些,便说道:“各位大人,后金如今在沈阳有十万军,我等只有一万三千,实力实在悬殊,不如等各城援军合兵,再迎击金军。”
秦邦屏听后,陷入沉思,或许正在权衡各方利弊,片刻后对周敦吉道:“将军,沈大人所言有理,方听沈阳战况,金军一应重器械未到,或许此刻已直往辽阳而去,辽阳乃辽东枢纽,城中驻军四万上下,袁应泰将军也在城中,辽阳丢不得,不如咱们与辽阳合兵,五六万人胜算更大,守住辽阳,再反扑沈阳。”
周敦吉点点头,道:“有道理,待童将军渡河后便与他商议,不过此处离沈阳城不过六十里,要加快些渡河,抢占时机。”
此话音刚落,东方便传来一阵似行军之声,气势直冲云霄,似是从沈阳方向传来,众人定睛一看,之间东方扬起无数烟尘,沈复心中一凉,这金军来得也太快了。
一开始沈复以为是追兵至此,但转念一想,从沈阳城逃出的残兵不过二三百人,金军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行军声如此浩大,人数必在五万以上,如此大费周章不可能是冲着这一小股残兵而来。
想到此处,沈复大惊,道:“金人如此行军,定是想从正北直插辽阳,辽阳西面南面都是辽河,东面数城还是大明的,若从东面进攻必担心腹背受敌,辽阳驻军近四万,金人只有全军从北面往南直插,才能攻破辽阳。”
周敦吉无奈笑道:“兄弟,无论这股金人目的是如何,咱们可都是迎头撞上了。”
沈复听此话,方才惊觉,连忙点出数人,将洛闻柳护送至对岸,周敦吉道:“沈兄弟,前线打仗还带家眷,佩服佩服。”
还未等沈复分辩,只听一旁周世禄道:“我看就是这厮将金人带到此地的,守城不利,现在还行迹诡异,八成已经投敌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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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将这伙贼兵斩了祭旗。”
秦邦屏实在听不下去,大叫一声:“放肆!”才勉强止住周世禄的话,周世禄悻悻转过头去,才发现周敦吉正恶狠狠盯着他,这才满肚抱怨转身去了。
周敦吉见周世禄已闭嘴,便立即着手安排列阵防御,沈复带来的五十人马也临时编做总旗,安排在右掖营。此时川营只有大部人马已过河,小股人马正在对岸装载辎重器械,形势对明军很不利。
金军早就发现了浑河两岸的明军,此刻已改变方向朝此地而来,一牛禄自结一队,总数已逼近三百队,八万余人铺天盖地向浑河岸边走来。
周敦吉立即布阵,将长矛兵按百人阵型排开,刀牌手间隙保护长矛兵,火铳手呈三排站在最外侧,弓弩手在里侧,似一个半圆将渡口护住,骑兵此时暂无用处,正在帮助辎重器械渡河。
金军此时派出一牛禄骑兵,分三个方向冲击明军,骑兵慑于长矛,便游走外围投掷短枪,企图撕开一道缺口,骑兵正往前冲锋,明军火铳手突然开枪,三排火铳手分梯次激发火铳,前排齐射结束立即蹲下,后排人继续齐射,如此往复,金军骑兵还未近身便已折损数十人,眼见骑兵快到阵前,火铳手回到阵中,长矛兵与刀牌手混阵在最前,中心弓弩手向外围射击,减缓并杀伤敌军,金军骑兵摄于长矛威力,近阵后投出手中短枪便拍马回营,此刻刀牌手举盾列阵,挡下了近百根短枪,正当众兵士长舒一口气时,金军第二队骑兵忽的就在眼前,并在此掷出长枪,明军一时大意,盾阵速度不及时,登时便有二三十人被刺死。
周敦吉向兵士大叫道:“防备金人轮番突袭,咱们依靠浑河,大队骑兵无法施展,投射骑兵只能梯次冲击,虽说人数减少,但冲击次数会成倍增加,不可大意!”
众兵士一声应诺,各小旗、总旗、百户所、千户所填补战死者空缺,继续防备下一轮进攻,且缓慢向外移动,留出更多余地容纳已渡河的辎重。
战至后来,金军在折损千余人后放弃骑兵战术,令盾兵护送弓箭手至射程,向明军阵营齐射箭矢,此方法对明军形成有效压制,明军火器轮番齐射面对敌军盾牌防御,收效甚小,金军后方步兵正一步步逼近明军阵营,此时明军军阵东北角开了一出口子,五百骑兵冲出,向金军弓箭手与步兵间间隙杀去,虽还未接触敌人,却引起了金军不小的骚动,当即被明军射手射翻百余人,金军见势不好,立即从本营中杀出一甲喇骑兵,直冲明军骑兵而去,明军骑兵见三倍于己的兵力向这边杀来,立即回马冲回本阵,明军射手被己方骑兵一挡,射击强度立即削弱八九成,金军见明军箭矢稀少,便立即让这一甲喇骑兵冲锋,步兵紧跟骑兵杀来,盾牌兵保护弓箭手原地待命,若有异变当即掩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