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说完,她的手便没了力气,整个人又摔回去。
“罢了,本将军喂你吧。”陆晔书拿起药碗,一勺一勺地递到绯儿嘴边。
绯儿方才疼得割肉,没有哭,可现下,见陆晔书喂她吃药,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从未有人对她这么好,唯一对她好的娘亲已经没了……
见绯儿哭了,陆晔书便说道;“哭吧,想哭就哭,没什么要忍的,你才十岁,你可知道,我那大外甥六七岁,都比你敢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
若这孩子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虽不说好吃好喝供着,却也好歹有家人相护。
想到这,陆晔书对绯儿也有了几分悲悯之心。
本是个清秀的孩子,如今脸已经毁了,今后,还能怎么办?
“你今后,便一直跟着本将军吧。若是你有兴趣,本将军可以教你习武。”陆晔书说道。
绯儿一边哭,一边点头:“嗯嗯!”
“好了,喝药吧。”
几日后,绯儿可以下地了。
原本陆晔书是不让她下地的,说再休养几日,但她觉得自己是个奴婢,得做点什么。
所以便趁着陆晔书去议事,抱着衣服去浣衣局洗。
来到浣衣局,王丽丹见她的脸毁了,吓得不轻:“绯儿,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做不好,被打。”绯儿委屈地说道。
“这将军着实可恶!”王丽丹心痛地说,然后将她拉到屋内,说道,“你这样一辈子都毁了啊!难道,你甘心吗?”
“不甘心……”绯儿摇摇头。
“你若不甘心,我倒是有个办法!”王丽丹压低了声音,“这一个多月以来,我处处忍耐,就是想要寻一个好时机!听闻,这段时间,幽州王妃有了身孕,幽州王似是身体不适,没怎么去太子那里。”
绯儿见王丽丹知道的这么清楚,颇为讶异。
“你想不想脱掉奴籍,做人上人,将欺负你的人统统踩死?”王丽丹问。
绯儿点点头。
“好孩子,如今万里是你弟弟,我自是不会不管你,你就是我闺女!我是不会害你的!我现在手里有一包药,听闻太子偶尔会去镇周将军那里,你若是能给太子和镇周将军下药……那咱们,就能翻身!”王丽丹塞给绯儿一包药粉。
“翻身?怎么翻?”绯儿问道。
“这些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负责下药,成败在此一举!若你成了,便吹熄灯哨子!”王丽丹又给绯儿塞了一个用骨头做的哨子。
“这哨子声音像百灵鸟,以此为暗号!若接应的人看到屋子灭灯,又听到哨子声,便会动手!绯儿,若是成功,万里便会做储君,你就是长公主!你可要好好把握啊!”王丽丹语重心长地说。
“好!”绯儿握紧了哨子,将药藏了起来。
回去后,绯儿便想着该如何告知陆晔书此事,待陆晔书回来,她便跪在地上,将哨子和药呈给陆晔书。
“这是什么?”陆晔书问,“还有,本将军说过了,不必动不动就下跪。”
绯儿站起来,低着头说道:“今日奴婢去浣衣局,王丽丹拦住了奴婢,说、说让奴婢给将军和太子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