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林缺也很有礼貌地道。
随后他又笑嘻嘻地面对蒋雯:“蒋科长,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我可想死你了。”
林缺高兴坏了,这一个星期都没有人来看望他,他都快无聊死了,有时候他都想,要是陈一璇来骚扰骚扰自己也好啊。
可惜,陈一璇自上次在他幻觉中出现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你别乱想。”蒋雯警告他,“我这次不是来看你的,只是我的一个同事受了伤,我来看他而已。”
“我懂,我懂,您是来看看同事,顺便来看看我的。”林缺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还冲蒋雯眨了眨眼睛。
“……”
蒋雯无语了,她发现自己面对这个家伙,貌似从来没有正经说三句话以上的。
总是会不知不觉跑到奇怪的地方去。
“话说您那个受伤的同事在哪呢,因为什么受的伤?”林缺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左瞧瞧,右看看,似乎想在人群中找出那个受伤的。
“就在你隔壁的病房中,嘘,别打扰他,他还没醒呢,在恢复中。”蒋雯伸出一根手指在唇前,制止了林缺想推门进去的行为。
“那敢情好!”林缺猛地一跺脚,“等他恢复了,我可以陪他聊聊天,我就是在病房中,没人陪我聊天,才闷死了,这里的医生护士一点也不细致。”
“你别打扰他。”蒋雯先是想吓住他,不过又想起这家伙不着调的性格,不由无奈道:“等他清醒的时候再去,他休息,或者精神状态不好的时候,你就别去了。”
“当然啦,当然啦,我是那种不顾病人身体的人嘛。”林缺豪迈地挥了挥他缠满绷带的双手。
“你记住就好。”蒋雯应付完林缺,又转身和她的几个同事聊了一会,然后她们就准备走了。
“再见喽,小帅哥。”几个人中有两个女孩冲林缺挥了挥手。
“再见了,美女。”林缺也挥手道,满脸阳光灿烂的笑容。
然后等他们走出好一会,他才忽然想到,自己这次貌似又没有把有关陈一璇的事向蒋雯说。
看来这个暗示真的植入得非常深入,明明自己见到蒋雯的第一眼,就是想到要把陈一璇的事情说出来。
林缺的表情松垮下来,随后他又无所谓地摇了摇头:“算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转眼间,时间就到了晚上。
林缺吃过了医院的晚饭,就准备休息了。
毕竟他现在手受伤,做什么都不好,只能看那无趣的电视节目。
躺在医院的床上,把房间的灯关了,林缺在一片黑暗中,似乎听到了不太和谐的声音。
那是粗重的喘息声,夹杂在走廊上护士来往的脚步声,病人间歇的说话声中,还是显得很刺耳。
仔细听了好久,林缺才判断出那喘息声是从隔壁病房传出来的。
“貌似就是蒋雯那个同事的病房吧,他是肺部受了什么伤吗,喘息声好大。”林缺在内心思忖。
其实换做以往,不管隔壁的喘息声多大,都不是他应该听见的,就像他不应该听见更远处病人的说话声一样。
但这些天,似乎是与陈一璇“较量”一场之后,他身体的各项感知似乎都提升了,无论是视觉、听觉、还是嗅觉,都比以往更敏锐。
能闻到以往闻不到的味道,听见听不到的声音,看见看不到的东西。
这当然是好事,但也给他造成很大的困扰,比如现在这样,他想要睡着,但周围的杂音太大,他往往都要花许多时间才能入眠。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缺总算迷迷糊糊睡过去了,然后,他又被自己的一泡尿憋醒了。
所以说,睡觉之前一定要先上厕所。
林缺睡眼朦胧地从床上爬起来,他的耳朵此时已经听不到太多的声音,说明现在应该到了深夜,整座医院都显得十分寂静。
林缺光脚下床,穿了拖鞋,然后准备去上厕所。
他的房间是没有厕所的,必须要到走廊中间一个公共卫生间去上。
林缺打着哈欠,推开了房间的门,此时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橘黄的灯光亮着,显得十分空荡。
林缺走了一段路,然后进入卫生间,准备小解。
他的双手虽然受伤,但把裤子脱掉这种事还是能勉强办到的,不像一开始,他躺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只能让护士拿了尿壶过来,然后手把手帮他把尿。
哦,对了,那是一个照顾他的男护士。
林缺在释放自己的时候,他突然闻到了一股古怪的味道。
其实这味道之前一直都有,只不过他刚醒来,大脑还在当机状态,连上厕所都是下意识来上的,哪能注意到什么古怪的味道。
现在随着液体从体内释放而出,他稍微清醒点了,自然注意到这股味道。
“有点腥,铁锈味,是血??!”林缺瞬间分辨出这股味道的来源,他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林缺提上裤子,向着附近这股味道最浓郁的地方走去。
那是一个厕所隔间,门虚掩着,还没打开门,林缺就注意到从下面流出的红红的东西。
果然没错,是血,而且量非常大,都形成了一滩血泊。
林缺轻轻推了推门,门就打开了,里面一具无头尸体映入了他的眼眸。
那是一具趴在马桶上的尸体,穿着病人的服饰,但头却不见了,创口显得狰狞、巨大、恶心,里面的喉管、血管和脊椎都清晰可见。
“凶杀案吗?”林缺蹲了下来,用手抹了抹地上的血液,根据血液的粘稠程度判断这起案件发生的时间并不久,很可能就是在最近一个小时发生的。
并不是林缺不怕,而是像这样的尸体林缺见多了,他每天晚上做噩梦,都会梦到被分尸的三具尸体。
就像奋斗在最前线的刑警人员一样,见得多了,自然不会因为一具尸体就大惊小怪。
见过了地狱,神经自然会变得更加坚韧。
看完了血液,随后,林缺又去检查尸体上的伤口。
尸体上没有什么明显的其他伤口,似乎头部的创口就是他的致命伤。
他的头部创口没有平滑的横切面,反而有许多小的被切割的痕迹,这说明尸体应该不是被某种利器一刀切下头颅的,而是像有十几把利器一齐出击把他头颅切了下来。
当然,最符合情况的推测是有某种口腔巨大、牙齿锐利的生物,一口把他的头颅给咬了下来
但是什么生物会有这么巨大的口腔?鳄鱼吗?医院里又怎么会有鳄鱼。
林缺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暂时就只能从尸体上看出这么多,毕竟他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
狰狞的流血的尸体躺在地上,林缺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别的异常。
于是他就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把警给报了再说。
重新回到走廊上,昏暗的、狭窄的楼道似乎蕴含了什么危险,就连每一扇病房的门后,都像有什么恐怖在窥伺。
毕竟这里可是有一个杀人犯。
林缺抽了抽鼻子,发现来到外面后,血腥味不仅没有变淡,反而某种程度上更浓郁了。
不止一具尸体!
明白这一点后,林缺的背部微微紧绷了,向着新的血腥味来源走去。
又是一间病房,这间病房的门虚掩着,林缺推开走了进去。
没开灯,但以林缺此时的视力,在月光的帮助下,他还是能看清房间里有两具尸体。
这两具尸体同样没了头颅,一具是躺在病床上的病人,还有一具穿着正常的服饰,应该是陪护在一边的家属吧。
林缺又蹲下身,抹了抹地上的血液,比厕所里的那具尸体血液要黏稠,应该是先遇害的。
这两具尸体的头颅貌似同样是被多把利器割下的,或者说,是被什么生物一口咬下的。
没有久留,林缺只是稍微看了一下,就走出了房间。
现在他知道,这家医院真的是很危险。
在回去的路上,林缺又闻到了许多从病房里传出来的血腥味,不过他都没有再花时间去看,只是想着先报警再说。
不过在路过他隔壁病房的时候,闻到里面传来的血腥味,林缺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这是之前蒋雯同事的那间病房,也是他听到传来重重喘息声的病房。
病房里同样很暗,没开灯,不过林缺还是看到,在病房里有一具无头尸体,穿着护士的制服。
令人奇怪的是,病床上的病人不知去了哪里,房间里也没有他的尸体。
“果然啊……”林缺无声地叹息,经常和那些事物接触的人,就会有这样的风险。
与污染物接触过久,或者在污染物的影响下,有些人会变成怪物,这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在给林缺看的资料上就清楚记载着。
这里的事看来警察根本处理不了,只能找蒋雯等人才行。
林缺甚至能想象到,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发生了变异,有护士进来,被他一口吞掉了脑袋,然后他又出去游荡,寻找新的人杀。
地板上粘稠到近乎凝固的血液也能佐证他的判断,这是他见过最粘稠的血液,这意味着,这个护士应该是最早死的。
“给蒋雯打电话吧。”
正当林缺想调转脚步,突然,他听到了喘息声。
就和他之前听到的一样,粗重的喘息声。
“呼!呼!……”
这喘息声从他的背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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